几步行至她们桌前,女子开口询问道,“姑娘方便拼个桌吗?”
一眼瞥过大堂内刚刚空出的几张桌子,玉岑略显疑惑的开口道,“你这人还真是奇怪,放着那么多空桌不坐,偏要来与我们凑一起。”
见状,东陵馥已是笑着制止了玉岑,并说道,“若这位姑娘不嫌弃,坐下也无妨。恰巧我们多点了一些菜,还想着吃不完怪浪费的,正好邀姑娘一起。”
她话语刚落,简衣女子便将手中的长剑“哐当”一声摆在了桌上,“那就谢过姑娘的美意了。”
说完,这女子便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峻。
瞥了眼女子放下的长剑,东陵馥见一旁桌上的护卫已开始蠢蠢欲动,便以眼神示意了他们,暂且静观其变。
唇角轻轻一扬,她开口道,“姑娘性子豪爽,看来是位侠女。鲫”
皱眉睇了眼这个看上去甚没规矩的大咧女子,玉岑正是有些不满,想要说上两句时,她却率先朝了东陵馥拱手道,“在下钟琳,还想请教姑娘的芳名?”
闻言,东陵馥已是笑着学起了江湖上的规矩,亦朝她抱拳道,“我姓夏,名晗,旁边这位是我的婢女霜儿。我们能在此处遇见姑娘,可谓是有缘。”
说着,东陵馥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眼坐与自己对面的女子。
她并未如寻常人家的女子一般身着衣裙,而是穿着利落的长裤,宽大的袖口也教布条缠绕了起来,显得干净又凝练。
至于她小麦色的肌肤与还算秀致的容貌,则处处透着一抹活力健康,神采飞扬的气息。
这时,小二与另一名伙计已端着做好的菜肴将其依次摆在了桌上。看着桌上一道道不甚精致,但分量十足的菜肴,东陵馥轻转眸光之际,已朝邻桌的几人投去了目光。
在这女子的示意下,几名护卫才开始动筷吃着自己桌上的饭菜。
不过,这番甚为细微的举动却没能逃过钟琳的眼睛,在招呼小二要了一壶热酒后,她才开口道,“那些人都是姑娘的手下?”
闻言,东陵馥却是不以为意的说道,“谈不上是手下,不过是奉命保护我一路上的安全而已。倒是看姑娘一身干练装束,可是常在江湖上行走?”
“夏姑娘好眼力,我自小便跟在家父身边闯荡江湖,所以也学了一些武艺傍身。”说着,钟琳已伸手接过了小二递来的热酒。
若是仔细一瞧,便能看到这女子虎口处的厚茧,以及手背上隐约可见的伤痕。
看来她说的话,也并不为虚。
瞥了眼身旁吃得正欢的玉岑,东陵馥颇有无奈地拿起竹筷又朝她面前的菜盘中添了些菜,才浅叹道,“你慢慢吃,又没人同你抢。这么多菜,就算我们三个人也吃不完。”
抬头看了看东陵馥,玉岑一面咀嚼着口中食物,一面讪讪的笑了笑后,便赶忙夹了几筷菜放入她的碗中,“小姐也该饿了,可别光看着奴婢吃。”
再度拿起摆在一旁的竹筷,待东陵馥将目光落向钟琳时,却见这女子二话不说便将其手边的空碗倒满热酒,而后一饮而尽。
虽说女子喝酒算不得什么大事,可在古代却是极为少见,尤其是如此能喝又不拘小节的女子。
她与自己在宫中见到的那些大家闺秀,截然不同。
霎时,东陵馥便不由得对这女子多了一分友好的亲切感。若是换在现代,这必定是女强人吧。
此刻,她虽显惊讶,也不忘好意提醒道,“钟姑娘,别顾着喝酒,先吃一些菜垫垫肚子,空腹饮酒对肠胃不好。”
闻言,钟琳却是并不在意的用手背擦了擦嘴,而后问道,“看来夏姑娘不是本地人吧,虽说崇宁府距帝都并不太远,可气候却相差甚多。”
“这里的昼夜温差极大,喝些热酒可以暖暖身子,待会上路的时候就不会被冻着。”
再度朝自己的碗中倒满了热酒,她继续道,“通往崇宁府的必经之路上有条江,最近天气变幻莫测,有一些往来的人已被困在了江畔的客栈里,你们可得做好准备。”
听闻她的一番话语,东陵馥只觉似是有些道理,便笑道,“钟姑娘提醒的是,是我们之前准备得不够充裕。”
将玉岑夹入自己碗中的菜肴吃下几口后,东陵馥也拿过酒壶朝手边的杯中斟满了热酒。
执起酒杯移至唇畔,她正欲饮上一小口尝尝味道之时,却听得钟琳轻声低语了几句。
因大堂内食客众多,甚显嘈杂,所以东陵馥听得并不真切,但从唇形上来看,这女子似在提醒她小心。
见着她突如其来的神秘模样,东陵馥一时也猜不出究竟是何缘由。
正待此时,方才负责为东陵馥传菜的那名小二已端着清茶缓缓从后厨走了出来。在大堂中绕过一圈后,他最终来到了东陵馥的左侧。
腰身一弯,他谄媚笑道,“各位客官,这是掌柜为大家准备的茶水,可在膳后清清口。”
说完,
他便将倒好的清茶依次递给了在座的三人。而一旁的桌前,则有另一名伙计替护卫们奉上了茶水。
暗暗地瞥了眼钟琳,东陵馥正端起茶水轻嗅着气息,寻思这女子究竟是何意思时,站在她身旁的小二忽然流露出了凶残的目光。
此刻,正作势要离去的他,倏地将托盘一转挡在了自己胸前,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抽出了早已备好的匕首,猛地朝了东陵馥的脖颈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钟琳霍然站了起身。只见她手腕灵活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