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问完了话,战战兢兢的来跟胤礽复命。
“回太子爷,奴才都已问清楚了,”顾氏道,“侍墨是受小人挑拨,再加上对扫琴心存嫉妒,所以才会做出这等丑事来的。”
胤礽走后,她带着扫琴审问侍墨,侍墨一行哭一行说,说她觉得不甘心,说她嫉妒扫琴能伺候太子爷,她自己明明也是太子爷的贴身宫女,她明明也喜欢太子爷,为何不能服侍太子爷,被这样的心理折磨日久,她就想出了这样一个法子来,太子爷不主动要她,那她就自荐枕席,她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同扫琴一样,在太子爷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侍墨的话很多,但多半不中听,顾氏没敢都说出来,若是全都说出来,胤礽听了势必又要生气。
“受小人挑拨?”胤礽挑眉,问道,“是谁胆子这样大?”
“回太子爷,就是皇上赐下的那三位宫女,”顾氏道,“自从扫琴伺候了太子爷后,那三位就住在扫琴屋对面,就整天对扫琴明嘲暗讽的,日日都说些不中听的话。据侍墨说,最先开始挑拨她们姐妹关系的,也是这三位。她说,若不是听了这三位的话,她也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的。”
顾氏心中其实也不喜这三个宫女,没出今夜这件事之前,这三个宫女在毓庆宫也不消停,因她们是皇上赐下的人,顾氏并没有给她们派差事,她原本想着,太子爷哪日回心转意了,或者还会要这三位去伺候,因此只好吃好喝的养在宫里,结果这三位倒是真把自个儿当主子了,成日到处挑拨是非,折腾得毓庆宫里乌烟瘴气的。
再加之胤礽素日里并不插手宫务,顾氏又见这三位虽闹腾了些,却并没有闹腾到胤礽跟前去,也就并没有才去什么措施,不过是是不是弹压一番就罢了,毕竟她只是胤礽的奶娘,在身份上,还真不好过多插手胤礽的房里事,何况,这三位的身份也有些不尴不尬的,在胤礽没有明确意见之前,她还真不能对她们出手。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顾氏觉得自己也有责任;另一方面,她倒也觉得这是件好事,这三位挑拨出这样的事情来,太子爷正可以借着这件事处置了她们。
“照她这么说,她就觉得自己一点儿责任就没有吗?若是她没有邪心,旁人再怎么挑拨,她也不会生出这等心思来!”
胤礽道,“如今事儿都清楚了,奶娘打算怎么处置呢?”
今儿要是没有这一出,他还不知道毓庆宫原来已经被那三位折腾得如此乌烟瘴气了。
胤礽面无表情的盯着顾氏沉思,他原先只想着把整个毓庆宫交给顾氏打理应当是万无一失的,但现今看来嘛,自他有了女人之后,这个做法就已经不那么恰当了。
太子奶娘的身份固然可以压制那些宫女太监们,但遇见这三位身份略微有些特殊,仗着是康熙赐下的身份,又兼他床伴的身份,以顾氏这样的身份,要想弹压她们似乎就有些不便了。说到底,顾氏到底也是个奴才罢了。
而他要兼顾课业,做太子本就够辛苦的了,他不想回宫之后还要费神处理这些琐事,很显然,以顾氏如今的身份,已经很难再替他打理好这个毓庆宫了,她需要有人来帮助她,或者说,这个毓庆宫需要一个主理内政的女主人了。
顾氏答道:“回太子爷,奴才想好了,侍墨罚入辛者库为奴,至于那三位——”
不等顾氏说完,胤礽便道:“那三位也一并罚入辛者库为奴,终身监禁,四个人都不许放出宫去。你去告诉辛者库的管事,就说我的话,这四人必须严加看管,不许她们与宫中任何人有任何往来。奶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顾氏忙道:“奴才明白!”
胤礽又冷道:“趁着这个功夫,奶娘也该把毓庆宫梳理一遍了。我不希望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奶娘,你该知道的,大阿哥的奶娘是早就不管事了的,若是你不顶用,我只能禀告皇阿玛,让你回家养老去了。”
顾氏心头一跳,这还是胤礽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她忙道:“太子爷放心,奴才一定会好好梳理一遍的!先前都是奴才疏忽了,还请太子爷宽宥,奴才绝不敢再懈怠了!”
“奶娘,今时不同往日,毓庆宫里所有人的都应该谨守自己的本分,你也是一样。今夜德柱失职,我已打发他去内务府领板子去了,本来,奶娘你也是要一并受罚的,但念及你我之间的情分,这一次就罢了,往后,我不希望再出现这样的事,”
胤礽道,“另外,嗣后我所有贴身的事宜,都不需要扫琴打理了,全部移交给德柱就好,往后跟进跟出的,只叫德柱在我跟前服侍,别人一概不许插手。扫琴还是这毓庆宫里的大宫女,跟奶娘一道管着那些宫女太监吧。我的事情,就不需要她贴身伺候了。再者,告诉扫琴,侍墨已跟她没有任何瓜葛,她也不许私自去瞧侍墨,否则的话,我也一并撵出宫去,不会再用她了。至于她的住处,就还住在原处吧,那三位留下的屋子先空着,往后自然有用得上的人住进去!”
胤礽吩咐完了,便摆摆手让顾氏出去了。
这件事倒并未在宫里掀起多大的波澜,毕竟对外所使用的理由,便是侍墨和那三位宫女打碎了毓庆宫的摆设才被罚入辛者库为奴的,但是在康熙那里,这样的理由显然不足以取信他,而他想要知道真/相也并不困难,何况,胤礽也自认没有能力瞒得住康熙。
这日,胤礽在康熙跟前背诵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