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个宅院,应该就是郝梦准的家了吧?还真的是很热闹啊。”
马小玲摇了摇头,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小饭馆中两个老人所说的热闹是这一种。
“这样敲锣打鼓的,还是在晚上,就不怕有人投诉吗?”
李思辰也是一愣,但很快就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听出了不对劲:“这些锣鼓声,听着怎么像是在进行丧礼?”
“丧礼?”马小玲闻言一惊,联想到马武伤魂丢魄的情况,脱口说道:“难道郝梦准也遭到了袭击?丢了性命?”
李思辰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虽然这个情况也在他的猜测之中,可他并不希望真的发生。叹了一口气后,他说道:“先过去看看再说。”
马小玲点了点头,很快就将车开到了敲锣打鼓的宅院门口。
下车后,两人朝着门里面张望,果然是看到了一群披麻戴孝的人,跪在院子里面。旁边的屋檐下,几个穿着道士服的男子,在敲锣打鼓。
在院落中央处,一个手持桃木剑和引魂铃的道士,正在用蜀地方言配合着锣鼓的节奏吟诵着:“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东升西坠为谁功;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在手中;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权也空,名也空,转眼荒郊土一封……”
几句话唱完后,他飞快的舞动着桃木剑和引魂铃,冲着跪在地上的人们吩咐道:“孝子贤孙,搭建奈何桥!”
几个披麻戴孝的人立刻站了起来,在道士的指挥下,用板凳和松枝等物,搭建出了一个简陋般的奈何桥。旋即道士高声叫喊道:“魂过奈何桥!”
看到这一幕,李思辰和马小玲都确定了,这里的确是有人过世。就是不知道,死的那个人,是不是他们要找的郝梦准。
宅院门口,除了李思辰和马小玲外,还站着几个邻里乡亲。李思辰凑了上去,冲着一位五十来岁的大妈打听道:“阿姨,请问一下,这是谁去世了啊?”
大妈一见叫自己阿姨的,是一个十五六岁,唇红齿白非常可爱的小少年,顿时乐的笑了起来,说道:“哎哟,这是哪家的孩子?长的真是帅气,嘴巴也甜……”
说了好几句不相干的话后,她终于是绕回到了正题上来:“去世的人是郝梦准,哎,真是太可惜了,郝梦准这个人,不仅是咱们镇上有名的风水先生,更是一个好医生。咱们镇上不少人,都是吃他药长大的。他这一去,以后再有个头疼脑热的毛病,可就只能往医院里面跑了。”
去世的人,还真的是郝梦准!
虽然李思辰早有心理准备,可在听到了这个消息后,还是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旋即,他又问道:“阿姨,我听说郝爷爷身子骨一向很硬朗的,怎么就突然去世了呢?”
大妈叹息道:“可不是吗?我们刚才还在说呢,郝梦准一直有坚持锻炼身体,数十年不曾停歇,那身体硬朗的,比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毫不逊色。可就在昨天,他突然是倒地不起,郝家人急忙把他送往医院,结果在半路上就咽气了。听说好像是死于心肌梗塞?以前可没有听说过郝梦准有这毛病啊……”
心肌梗塞?
李思辰和马小玲对视了一眼,越发肯定郝梦准的死并不简单,十有八九是跟袭击马武的人有关。就算不是那人,也是他的同伙!
“老师,现在怎么办?”马小玲小声问道。
郝梦准已经死了,他们也就等于是白跑了一趟,李思辰对此有些不太甘心,想了想后,他说道:“包个白事礼封,我们进去看看郝梦准究竟是怎么死的。”
他想要从郝梦准的死因上面着手,看看能否找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好。”马小玲对于李思辰的吩咐,自然是全盘遵从。她很快就去找了一个白事礼封,塞了些钱进去,然后跟在李思辰的身后,走进到了郝家的宅院,把礼封放在了负责收礼纪名的郝家人桌上。
郝家人看着李思辰和马小玲,感觉很眼生,问道:“两位是?”
李思辰回答道:“我们曾经受过郝爷爷的帮助,听说他去世了,特地赶来吊念。”
郝梦准活着的时候,不仅给人算命看风水,同样也四处治病,受过他恩惠的人,实在不少。因此,郝家人在听了李思辰的这番话后,一点儿也不怀疑,反倒是觉得两人很有情谊,态度上面顿时好了许多:“两位留下个姓名吧,待会儿一并挂起好通灵。”
在桌子后面,放着几根竹竿,每一根上面都挂着不少白纸,上面写着前来吊念、送礼的人的名字。
这些竹竿和白纸,在仪式结束后,会在堂前焚烧,让死者知道,都有些什么人在他去世的时候,前来吊念送礼。
李思辰和马小玲留下名字后,接过了对方递来的香和纸钱,前往堂屋吊念郝梦准。
堂屋里面,郝梦准穿着一身寿衣躺在地上,四周摆满了花圈、花环。在堂屋门口,则是放着一只香炉,里面已经插满了前来吊念者上的香。
李思辰将香插入香炉,旋即鞠躬行礼。这一过程中,他的目光,一直是在郝梦准的身上打量。突然,他眉头一挑,神色微变。
“怎么了老师,有什么发现吗?”马小玲一直关注着李思辰,见他表情起了变化,急忙询问。
“郝梦准没有死,他还活着!”李思辰小声说道。
马小玲闻言大惊,差点儿是叫出声来。虽然她及时作出了反应,刻意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