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大雨初停,路上都是泥泞的落叶,被滚滚车流碾成了泥。
一辆黑色的劳斯劳斯幻影低调而华丽地停在瑞祥小区门口。
这样一个普通的小区,聚集了这个城市最普通的、最穷困潦倒的平民,而这辆轿车那样华丽,它的主人,必然是这个城市金字塔顶端的人物。
很多人驻足围观,倒要看看什么大人物来到了瑞祥小区。
其实大家围观也并不完全因为这辆劳斯莱斯幻影,而是两辆警车开到这里,将前面的小胡同封了起来。
昨天这里发生了斗殴,一伙匪徒光天化日将一个年轻的女人拉到胡同深处强暴和殴打,导致女人血流了满地。
后来情况如何,大家也不清楚,只是能看到的是,这个地方扯了好几道警戒线,警察们在里面调查取证,闲杂人等,不能入内。
“大少,我去叫庄小姐下来。”周崇光下了车,向小区内走去。今天大少突发奇想,想去殡仪馆前,顺道来瑞祥小区,将庄斐然接着,一道去殡仪馆。
周崇光知道,大少想把手机还给这个前任大少奶奶,可是没想到一来到小区,竟然看到警察在查案。
周崇光去了庄斐然家,然而家里没人。他立刻返回车上:“大少,大少奶奶不在,或许早出发了吧。”
大少奶奶?唐司烨睇了他一眼,周崇光立刻打嘴:“哎哟,不好,我说错话了。幸好没当着陶小姐的面说,不然陶小姐得一脚踢死我。”周崇光向来幽默,呵呵笑着打圆场。
唐司烨其实也没多介意周崇光说错话,倒是视线透过车窗,在路上一个东西上停住了。
警戒线旁边泥泞的道路上,掉落了一个女士戒指。
来来往往人那么多,没人发现这个戒指,单单让唐司烨发现了。
他推开车门,大步走过去,将那个隐藏在枯枝败叶里的铂金戒指捡起来,瞳仁里迸发出一抹强烈的恐惧。
“先生,这是受害人的物证。请交给我好么?”一个女警察对他敬了个礼。刚才收拾被害人的遗落的东西的时候,这个戒指沾了泥水,滑不溜秋的,还没来得及装进塑料袋密封,便不小心掉落在地,刚好这个男人就捡了起来。
唐司烨死死捏着戒指,捏的指节发白:“这是受害人的戒指?”他的声音僵硬,无力:“受害人死了么?”
这个戒指是独一无二的定制款,在戒指内里刻着他和庄斐然的名字首字母。
当初他问庄斐然索要婚戒,庄斐然说她从未戴过,死活不归还。
没想到,她一直都带在身边?
“请归还。”女警察懒得跟他说那么多,声音不由多了一丝命令。
“她死了么?出了事?她在哪!”男人身躯僵硬,五官笼罩着一重阴霾,嘶哑着喉咙喝道:“是谁干的?!”
一下子那么多问题,女警察好好消化了一下,这才明白,这个男人大概是受害人的亲属,神色不由柔和了一点,道:“青龙帮的一帮亡命之徒虐杀一个女警察……”说起受害人是自己的同僚,女警察声音都是愤怒和义愤填膺。
“女警察?”唐司烨整个人都不好了,身躯有些瘫软,幸好周崇光奔过来,扶住他。
“我想问下,受害人是不是叫庄斐然。”周崇光扶着唐司烨,问道,末了强调:“他是我家少爷的前妻。这个戒指是她的。”
警察愣了好半天,看看唐司烨,又看了看他手里的戒指,笑了下:“先生你别急。虽然事情发生了,但是受害人被人救走了。至于去了哪,我们也在找她呢。你如果见到了她,快让她去警局录口供。”
听到警察说了什么,唐司烨神情倏然放松。
没死……她没死……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狼狈至极。
捏着戒指,放到警察手上,转身走向汽车。
这时候他才发现他做工良好的衬衫,已经湿透了。
这一场惊吓不小。他从未想过,他会那样在意庄斐然的生死。
他怎么会在意她?!
她已经明确告诉他,她和李慕白在一起。
他昨天都已经用那样卑劣的手段,勒令她停止查陶家,彻底辜负了她。
唐司烨坐回车上,周崇光也沉默地跟着他回到车上,劳斯莱斯幻影缓慢地开动,离开了瑞祥小区,向殡仪馆方向出发。
“大少……”周崇光从后视镜观察着唐司烨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庄小姐竟然一直带着你们的婚戒……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心底还有您?”
唐司烨心里乱极了,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让我静一静。”
……
李慕白抱起庄斐然,从夜色会所走出,将她放进车里。
唐少擎站在会所门内,长身玉立,一身不羁,桃花眼盯着庄斐然,含情脉脉的样子。
自从唐少擎救了她,庄斐然便觉得唐少擎在自己心底不一样了,她坐在车里,对他摆了摆手:“你别站外面,小心让唐家的狗腿子看到了。”这一摆手,牵动了手臂和肩胛骨的伤口,痛的她龇牙咧嘴。
唐少擎切了一声:“他们看到又怎样,大不了被他们宰了!”这样不得自由,东躲西藏的日子他真受够了。
李慕白喝道:“回去。你偷偷来a城的事情,回头再找你算账!”
唐少擎这才慢悠悠地转身,长腿迈进会所。
李慕白坐进车里,和斐然坐在一起,开车的则是他的保镖兼助手李北堂。
“唐少擎很听你的。”斐然不由问起心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