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按住她,否则她早已经弹起来,冲到唐司烨面前,给他一个打耳光。 。
可是李慕白按住她,用那么大的力气,她用力地挣脱,可是却挣脱不开。
转眼,对面藤蔓遮蔽的地方变得安静,唐司烨和乔之函已经站起来,一前一后走出了餐厅,不知道又去什么地方。
她想追出去,李慕白却大声喝止:“庄斐然,你冷静。”
庄斐然满眼血红:“我要去找他!”
“找他做什么?!他伤害你还不够么?”李慕白用力地抱住她:“跟我回去吧。”
“不,我要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的心是给狗吃了么?他为什么对我这样绝情!孩子……他竟然是为了孩子才说爱我……可是他对孩子并不是真的有感情,他只是为了替他妈出口气……慕白,我庄斐然为什么会‘混’到这样惨的地步?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会遇到唐司烨这样的无赖恶棍!我成了他利用的筹码,他当年娶我是为了报复你,他占有我是为了发泄对你的恨意。这次他说爱我竟然只是为了让我不打掉孩子。我可怜的宝宝也成了他威胁他父亲的筹码……筹码,筹码……原来我活了这么久,才发现,我们母子竟然只是他利用的筹码!”
李慕白使劲儿抱紧她:“斐然,你冷静,就算你这时候冲过去又能怎样,于事无补!只能换来他更绝情的话。你想跟他撕破脸皮?”
“啊……”庄斐然爆发出一声大哭。
从来没有哭的这么伤心过。
她又哭又闹,周围却都是驻足看热闹的人群。
从未见过庄斐然这样失态,双眸闪过一抹心痛,走上前一步,猛然抬起手,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庄斐然猛然挨了一巴掌,半边脸又麻又痛,噶地止住哭声,眼圈通红,像个无措的孩子。
李慕白没想到庄斐然会被这一巴掌吓成这样。
“对不起……”他要过去搂住她。她却一个转身,便跑掉了。
……
天空滚滚惊雷,眼见一场暴雨便要来临。
走回家的半路上估计就得下雨了。
庄斐然抱着包躲在‘奶’茶店的屋檐下,颓丧的样子,像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不多时,大雨就倾盆而来,雨水顺着房檐,打湿了她的鞋。
庄斐然一直缩着身子往墙上靠。
墙体凉凉的,刺‘激’得她的颈椎一劲儿地发麻。
雨声在她耳边轰响,她只觉得耳鸣阵阵。
庄斐然有些恐惧地抖着肩膀,被李慕白打过的半边脸似乎在发烧,有着强烈的麻木感觉,似乎脸上的血液已经不在流通。
可是都比不上心底的痛苦。那种痛苦似乎已经麻木。
庄斐然正‘摸’着自己半边脸发呆,李慕白终于跟了过来,找到了她,湛亮的视线扫到了她。
不过下一刻,他却继续向前跑去。
他怎么不来找她了?
庄斐然低下头,开始想今天晚上本打算去‘精’神病院看陶婉儿的,和一个同事一起去,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同事的名字。
她觉得此刻自己脑子生了病,一种难以治愈的病。
像是健忘,又像是‘精’神失常。
她总觉得她会和陶婉儿一样,得‘精’神病。他们是姐妹,应该有‘精’神病的遗传的不是么?
然后,她突然看到李慕白又跑了回来,跟她一起站在屋檐下。雨水顺着他发丝流到眼睛里,打湿了他长长的眼睫‘毛’。
他面向大雨,‘胸’腔轻轻地起伏着,微微张着‘唇’,大口地喘着气。
庄斐然就这么看着他。越看心里越胆怯难堪,像是肮脏蠕动的虫。她过得这样差,他如果关心她,肯定没办法安心回马来西亚了吧。
过了好半晌。
庄斐然赶紧收回视线,然后把包顶在头上,准备冒雨回家去。
白茫茫的天地间,都是哗哗的雨声,雨水打在脸上,眼睛立刻‘迷’‘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了。
“庄斐然。”李慕白喊住了她。接着,他拿出一把黑伞,“刚在那边小卖部借的,我在这儿等北堂接我,不着急走。你肯定也不想我跟着你回去,你自己回去吧。”
他把伞往庄斐然面前一送,“给你,快回家去。快啊,拿着啊。”他最后已经有些不耐烦。
庄斐然犹疑了一下,慢慢接过那把伞。
然后撑起伞,飞快地走入雨中。走了好半天,庄斐然才想起自己忘了跟李慕白说声谢谢。
谢谢他的仁慈,谢谢他不打扰。
让她可以在无人看到的地方,****疗伤。
雨依旧下的铺天盖地,黑黢黢的树枝桠在狂风中摇曳,像是被推被搡,奔赴死刑。
谁也看不到,伞下的庄斐然脸‘色’几近惨白。
她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她撑着伞,在小区里举步维艰。
她耳边还环绕着今天在餐厅里那个男人无情的的话语,一下一下地在耳边响个不停,而自己的小腹快要膨胀地裂开。很疼。
庄斐然脚步停在了‘门’前。
突然发现自己没有带钥匙。
没有人会在这样的夜里醒来为她开‘门’。
她自然也不敢喊叫,她怕惊醒了众人。
她该怎么向邻居解释她的夜奔?!
庄斐然无望地蹲在‘门’口,幸好这是她的家,家‘门’为她遮住了大雨。
风却从通道的窗户里灌入,轻狂地刮着她单薄的身体。
她的背颓然地往后靠去,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