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昌姐姐,你说是我的‘流蠡心’耳环漂亮,还是咸宜姐姐的‘虹霓屏’屏风漂亮?”见几人进来,太华公主连忙拉着茯苓上前评判。
骑虎难下,为免得罪她们任何一人,茯苓只得仔细的查看这两件东西,有些为难的中肯的道,“各有千秋。”
太华公主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姐姐,你再仔细看一下。我费劲千辛万苦才找到这枚‘流蠡心’,这里面还有一个绝美的爱情故事呢。相传,这副耳环的材质由范蠡铸造王者之剑时发现的一种绿色神奇粉状物体。越王感念他铸剑之功,将这种神奇的物质命名为‘蠡’。范蠡遍访能工巧匠,将‘蠡’打造成一对精美的耳环送给了西施当作定情之物。后来战事起,越国大败。西施被迫前往吴国和亲,临别时将这对耳环送还给范蠡。传说中,西施的眼泪滴在这‘蠡’上,后人为纪念他们的爱情便将这对耳环命名为‘流蠡心’。姐姐你看,对着阳光看,还能看到眼泪在其中流动呢。”
“我的这架屏风也不差,质地是水晶,以玳瑁水犀为押,珍珠为缨络,雕刻着前代美女的形貌,屏风上绘制的宝器衣服也都是用珍宝镶嵌而成。这架虹霓屏乃是隋文帝所造,赐给了文成公主。贞观初灭了北胡以后,与隋炀帝的萧后一同回归中土,绝对称得上天下最珍奇的东西,自然不会比你的‘流蠡心’差。”咸宜公主不甘示弱的回敬。
茯苓听后忧虑更多了几分,心里隐隐绞痛。西施被迫舍弃范蠡而侍奉吴王,萧皇后自从隋朝亡国后,颠沛流离,先后侍奉多名皇帝。这些礼物皆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珍品,但这些征兆无不预示着杨玉环与寿王不久的婚变。
寿王见两人不肯善罢甘休,笑盈盈的上前劝解道,“两位公主莫在斗嘴了,这两份礼物我都特别中意,在我心中一样好!”
“不行,我早与咸宜姐姐在母妃面前打了个赌,谁的礼物更出众,谁就有资格接受母妃馈赠的惊鸿仙衣。”太华公主在一旁嘟起了嘴巴,不服气嘟着红唇的样子分外惹人怜爱。
上官恺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指着二人笑道,“原来你们下血本准备这惊世礼物,为的竟是惠妃娘娘手中的惊鸿仙衣。”
“惊鸿仙衣是何物?”茯苓揣测着惊鸿仙衣必定是比‘流蠡心’、‘霓虹屏’更加绝尘的极品,不禁勾起好奇心。
咸宜公主瞄了茯苓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惊鸿仙衣乃是母妃的传家之宝,穿上这件衣服的人就算是站在漆黑的夜里也能发出荧光,轻盈起舞,彷如仙子下凡一般,故称之为惊鸿仙衣。据说父皇第一次见母妃时,母妃穿的正是这件仙衣。”
“二姐,三个女人一台戏,你不掺合,谅她们两个女人也唱不成。三弟今日能不能完婚就靠二姐了。”家务事难断,寿王也不愿厚此薄彼,对着茯苓诙谐的说。
屋中,男男女女举杯共饮,欢快的笑声响彻云霄,寿王更是对未来的幸福生活无限憧憬。
只有茯苓的笑是违心、沉重的,因为她知道,不久便会,情深缘浅无由恨,白发三千丈似个长,鸳鸯梦残旧人哭,夜半宴归宫漏永,薛王沉醉寿王醒。
纵使茯苓心中一百万个不愿意,也抵不过大厅内近千人的期盼。吉时在众人的期盼到了,在宁王的主婚,唐玄宗与武惠妃的证婚,众人的祝福下,一对新人依礼部的提醒行礼。
礼毕,群臣共饮,一番祥和景象,却未有人知,在这片宁静欢快的大婚宴席后,一桩阴谋暗暗酝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