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朱唇微启,张了嘴却发现,她根本无话可说,低叹一声,转身便要离去。
“公主,你不要走!你知不知道,从我第一次见到你便喜欢上了你,那次舞坊的相遇更让我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你,我们一日重逢两次,难道这不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吗?你喜欢的东西,我全力搜集。你喜欢涮锅,我便变着法子去找;你说喜欢油纸伞上别致的画,我踏遍京城的小巷,找来民间的各色图样,为你画了上百把油纸伞。你的心难道是铁石做的,为什么一丝感动也没有?我越靠近,你越退离,我对你的心意不比忠义侯差,为什么你连一丝机会也不肯给我?”章渊清双眉纠结,苦恼的说。
咋听这番告白,茯苓心中猛然一热,眼里酸涩不已,在这双深情的眼眸下,她很想安慰他向他吐露自己的处地,只是过往的事情告诉她,对任何人都不可以掉以轻心。顾不得他的情绪,她平静的向绿萼使了个眼色,波澜不惊的说,“靖远侯醉了,你即刻去找辆马车,将他平安送回府,记住,要快,不要惊动任何人。”
说完,茯苓去了院中的竹林,她每次不开心都会到这里静坐一会儿。
绿萼急急地出去吩咐几句,不一会儿车轱辘声由远至近传来,最后停在未央宫的宫门口。两个小太监进殿一左一右架起章渊清,转了方向就往宫外驶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片刻后,太华公主面容苍白地冲了进来,含泪扑到展茯苓的怀中大声哽咽,哀不自持。
见一向嘻嘻哈哈的太华公主哭得像个泪人儿般,茯苓心头一跳,一把揽过她的双肩,柔声问,“怎么了?谁这么大胆竟然招惹我们的太华公主?”
“父皇、母妃,他…他们要给我指婚!”太华公主说着又流下两行清泪。
茯苓最怕人哭,望着语无伦次的太华公主头疼的问,“你先别急着哭,把话说清楚,他们要把你指给谁?”
“杨錡。”太华公主恢复了些许的平静,但话里还是难掩哭泣之意。
她这么一说,茯苓更加莫名其妙,疑惑的问,“你不是挺中意杨錡的吗?”
“我早已同杨錡商量好,给彼此半年的时间,如果半年后他还是不喜欢我,我便放弃,之后男娶女嫁各不相干。我与杨錡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些,可父皇、母妃偏偏在这时候指婚,杨錡以为是我的意思,他恨死我了。”太华公主脸上一片愁容,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再次喷发,潸然泪下。
“圣旨下了没?”茯苓只能从她的只言片语中自己找重点。
太华使劲的点了点头,眼里盛着些泪花儿,又委屈又无助的说,“下…下了,姐姐,我该怎么办啊?”
嘤嘤啜泣声几乎磨光了茯苓的耐性,她出言喝止,“哭能解决问题吗?若是哭能解决问题,你把眼睛哭瞎我也不会拦你。”
被茯苓的呵斥声震住,太华慢慢止住了眼泪,故作坚强的说,“好,我不哭,可是我不哭也想不出来办法。刚刚我去求母妃告诉她我不想这么快嫁人,母妃说女子难免要嫁人,即便嫁了人也同现在一样,可以时常入宫。况且,父皇圣旨早已颁下,没有适当的理由是不可能追回圣旨的。”
“太华,你别着急,这事咱们得从长计议,走,咱们回屋洗把脸,再好好商讨下。”茯苓拉起她的手,不由分说的往大殿走去。
生活就是一出闹剧,至于究竟是悲剧还是喜剧,但看个人的主观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