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天已经被她送进了监狱。她现在在想办法让安白天自己认罪,换言之:让安白天自己弄死自己,才能让她仇恨了七年的心有一丝平息。同时,她也在找你。”
苏然闭上了眼睛。颤抖的问:“这是真的吗?”
闻言,温清朗忍不住弯起嘴角,眼里却不带半点的笑,“你认为我会拿这件事和你开玩笑?”
“……”苏然喉咙艰涩,再也没脸说一个字。
“苏然。我一直在等着你向我亲口诉说,我甚至想过,要怎么弄死你,才能让你觉得最痛不欲生?”
温清朗蹲下他矜贵的身子,伸出手,狠狠的扼住苏然的下颚,抬起她的脸,让她看向他冷笑的脸。
苏然面无颜色,她呆滞的看着温清朗,许久许久。说:“我现在已经痛不欲生了,不过我高兴,她还活着……”
压抑已久的怒气,膨胀起来,温清朗幽深的黑眸,更加寒冷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他低沉有力的嗓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冷冷的响起:“苏然,这些年来,看见我你就不会觉得愧疚么?杀了我最爱的女人。却在我面前,装了那么久,你还口口声声的说你爱我,让季忧晴以为是我想她死。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如果是,那么,请你把你的爱,收回去,我温清朗,承担不起——”
悲凉的味道充斥在苏然的眼睛里。她看着他,心血上涌,忽然吐出一口血来。
温清朗,深邃的眸里闪过复杂。
她脆弱的声音在说:“我知道,我有多不好,可是能不能看在,看在我还有三个月可活的份上,让我每天看到你,哪怕就一眼……我快死了啊,清朗!!!”
说到最后,喊声是如此的空洞和无力。
温清朗甩开她的下巴,站起身来,终是,不再说刺激她的话,看了地上那口血一眼,他收回目光,拿出烟盒,抽出了一根烟,点了火,放在嘴里抽了起来,无温的脸上似乎闪过一道转瞬即逝的叹息……
也不知道,是在叹谁。
而苏然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痴了。
报应来了,她接受,但无法接受在最后的日子里,见不到温清朗,真的……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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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辆黑色轿车如风般的驶来,吱——停在了警察局的门口。
司机从车上下来,到了后座,恭敬的把车门打开,管铭轩冷着脸从里面站了出来,他抬头,看着“警察局”三个字,眯了眯眼,对司机说:“你在这儿等着。”。
“是。”司机应下,看着自家总裁高大的背影逐渐远去。
当安白天听到有人来看她的时候,她第一时刻拒绝了,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的关心她,来看她的人,都是不怀好心!!
那她何必去见?
直到……
女看管扔给了她一张纸条,上面是熟悉的字体,让她瞬间改变了主意,心里甚至是忍不住升起了惊喜和期待。
也许……他来是良心发现,救她出去的。毕竟,曾做过夫妻啊!
看到管铭轩面无表情的坐在她的对面,安白天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铭轩,你是来救我的对不对?即使他们所有人都不相信我,你是相信我的对不对?我告诉你,我真的没有买-凶-杀-人,我真的没有……你了解我的,我怎么会做出这些违法的事情呢!”
“人家说,问心无愧,无需多解释,急着解释的人,大多心里有鬼。我这还没问什么呢,你就给我来这么一通,安白天。你认为,我真的了解你吗?”
管铭轩浸着寒光的目光,看着安白天心弦一紧。“铭轩,我是无辜的。我解释也错吗?我们做了七年的夫妻,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吗……”
“我不了解你,谁还了解你?”管铭轩哈哈大笑起来,嗓音有力的如一把锋锐的匕首,毫不留情的插进安白天的胸膛——
“我看。只有你自己最了解你!”
安白天伤心的看着他:“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管铭轩英俊的脸,在逐渐狰狞,他恨恨的说:“安白天,我真的是恨透了你的装模作样,装了七年,还不够么?”
安白天歇斯底里:“我装什么了!”
他这样对她说,真的很伤她的心,她对他,从开始到现在,从来都是真心真意。不掺和一丁点的虚假!!!
管铭轩紧攥着拳头,目光如炬的看着这个不知悔改的女人,厌恶的说:“你说我了解你,我了解你会杀季忧晴么?”
“……”安白天因为震惊,张了嘴巴,呆呆的看着对面的男人,那一刻,真的忘了做出任何反应。
脑子里,空空的,什么都被炸没了。
管铭轩看着她。自己却忽然平静了下来,他嘲讽的把手放在桌上,背影显得有些颓废。
是啊,七年了。到底是妻子啊。
他低垂眼帘,笑了:“安白天,人生有多少个七年?你装了小半辈子,有什么意思啊?最真实的你,是自私的、是庸俗的、是恶毒的、是低廉的,你非要装出一副高贵的样子。你恶不恶心?”
被人说到了痛处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最爱的人说到了痛处,并且还附带一句:“你恶不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