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似絮,绵绵飘荡,三三两两的仙鹤在天空穿梭起舞,绚烂的阳光似霓虹彩带横挂天际,将万剑宗六峰映衬的恍如仙山圣地。
透过层层云海朝下俯瞰,大批的万剑宗弟子在清晨中例行惯例练习着剑术、演练着阵法,那一柄柄雪亮的长剑在阳光照射下就像一面硕大的镜子,折射出万千瑰丽的色彩。
半山腰百花齐放,在清晨的微风中徐徐摇曳的多姿的花瓣,就像一个个痴情的舞女在对情郎起风弄舞。晶莹的露珠就像少女的眼泪随风飘起,莹莹闪烁。
这个清晨似乎和往昔没有什么分别,群山环抱之中,六座雄奇的山峰笔直入云,给人的感觉就像即便天塌下来,即便整个世界都毁灭了,它们却依然还能存在,就像亘古不变的擎天巨柱般顶天立地。
然而,在这份平静祥和的静谧之下,一股暗流正在不知不觉的涌现。蔚蓝的天空看似湛蓝如洗,可在九天之上,在那天罡银雷密布的九霄,又有何人能够知道隐藏着什么未知的变数?
晴空之上必定是乌云滚滚,碧海之下也一定有无数暗流漩涡正在激生,平静的背后时刻隐藏着莫名的危险,只是这危险你不能猜测到何时到来。正是应了那句道家真言——“福之祸之所倚,祸之福之所伏”。
万剑宗主峰高耸入云,如尖梭的山头似一柄利剑破入天穹,在五峰环绕中依旧给人以大气庄重的肃穆厚重之感。然而这座即便是在修真界中地位超然的圣山此时却失却了往昔的热闹。
通往主峰九霄殿的石台天阶上,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一个个身穿白衣道袍的三代万剑宗弟子神情肃穆,不苟言笑的持剑分立两旁,除了被山风刮起的白袍时时舞动外,他们就像和脚下的青石融为了一体,身躯笔直,纹丝不动。
“当”
钟声在群山之间回荡,雄浑而空灵,在山谷之间瑟瑟徘徊,悠悠不绝,传遍了整个万剑宗山门。凌霄殿外,御剑堂三个金色的大字依旧光辉闪耀,仿如仙家禁地,庄重神秘,告示着世人此地的不凡,不是常人能够随意亵渎。
此时此刻,御剑堂中人头攒动,五峰首座赫然都已经一一入席,为首的雕龙金椅上坐着一位仙风道骨的长须白发老者赫然正是万剑宗掌门玉虚子。而在六人下首,分两排站立着数十位高矮不一的万剑宗弟子,这里面有男有女,年龄不一,但每个人都内息鼓荡,修为不凡,赫然均是这正派第一道教之中的二代精英弟子。
“你们静养休息也有三日了,感觉怎么样?各自的伤势可否已经好些了?”玉虚子面色平静,眼睛从众弟子脸上一一扫过,不乏关切。
众人纷纷朝在场坐着的六人低首作揖,神情恭敬,当先跃众站出一人,代表众人朝上首回道:“有劳掌教和众位师叔师伯抬爱赠药,我与众师弟师妹都已无恙,只是……”
“只是什么?”玉虚子见风潇雨欲言又止,目光扫望,见他身后众人都忧心忡忡,就连雾虚崖的首座,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无长风眉宇间也难掩淡淡的焦虑,不禁大为疑惑。
风潇雨叹了口气,稍稍沉吟,方道:“只是我们在回来的途中遇到了大群的魔兵设下的埋伏,淡青石师弟为了掩护我们而力战群魔,虽然没有性命之虞,却至今昏迷未醒。”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上官淳!风潇雨!此次出山,我让你们两人为首是为了什么!?临走前我是怎么告诫你们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你们两人在众人修为中最高,几已和你们的师傅们相当,尤其是你,风潇雨!你怎么做出让你师弟断后的蠢事来!”玉虚子目光凌厉似电,风潇雨当下不敢辩解,低首站在一旁,直到他将话说完,方道:“弟子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玉虚子哼了一声,未加理睬,转而道:“长风,连你也看不出什么症状么?”倘若因此失去了一个二代弟子,万剑宗损失可谓巨大,所以玉虚子对此表现的极为在意。
无长风道:“掌门师尊你也别责怪风儿了,青石并未受什么内伤,只是体内郁积了一股妖气,我几番输气御导,都束手无策,不能将其从青石体内逼出来。”
玉虚子脸色稍霁,目光重新在众人身上掠过,默默轻点着人数,当目光从站在最后的俞清风身上收回时,人数除了淡青石外明显还少了一人,当下询问道:“除了淡青石还有谁受了重伤尚在疗养么?”
风潇雨正欲答话,韦清瑶已经先他一步开口,“禀告掌门,师妹婉柔正在照看淡师弟。”她清丽脱俗的脸冷如冰霜,即便面对玉虚子也如一载千年不化的寒冰,说话更是言简意赅。
五峰首座中唯一的女性薛雯眼见爱徒对掌门也这般不假以颜色,当即喝斥道:“你怎么和掌门师尊说话呢!”
韦清瑶转头朝薛雯望去,神色不变,淡淡到:“清瑶知错了,请师傅责罚。”不管是声音还语调亦如一条常年流动的小溪,没有一丝波澜,平静的仿佛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
“好了,好了,你也不要怪她了,每个人的性格都是不同的,你当年还不是像她一样。这种不为任何人任何事所动的心性在修道之上颇为难得,不然的话,以她年纪轻轻怎能有这番成就?”薛雯还想斥责几句,玉虚子已经快她一步说话,眼中颇有几分赞许。掌心摊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颗碧光流转的丹丸,隔空弹射,落入段无痕的手中,“这碧玉护心丹你拿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