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邪掌教之托,对于当日双鱼城发生的惨祸当面和大家证实一下。”
苏长生,这位昔日惊才艳艳被赋予厚望后随后被认定是堕入魔道而逐出天机门的弟子,这今日声名远播,受人敬仰的天极道人先是伸手指了指身旁的邪暮云,然后面向众人,沉声道:“这件事情我知道大家都很难相信,尤其是在座的某些人。”说着他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白眉老者,目光中毫不掩饰的隐含着那一丝嘲弄,“我虽然没有经历双鱼城的具体战斗,不过也是天命使然,事发当日,我刚好在双鱼城附近办一些事情,其间我斩杀了一批鬼卒,只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还遇到了我本人极为不想遇到的事情。”
白眉老者心中已经生出了一股强烈的不安,忍不住抬头朝苏长生望去,对方却并没有在意他眉宇间透出的那一丝质问,“正如邪掌教所言,双鱼城内的一系列惨案确实和那个名叫令狐烨的年轻修道者有关,和他在一起的还有几个天机门的弟子,包括了一个修为极为高超的年轻人,我曾在当日和这个年轻人在离双鱼城二十里外的天境湖畔打过一场,此人骑乘龙首铁脊雕,明显也是天机门中的弟子,而且修为更是一流,然而此人所施展的功法却是上古魔神一族,连他手中的兵器都是传说中魔界的圣器天炎星芒!”
此言一出,即便是一直对苏长生有愧疚的以白眉老者为首的天机门一方有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心头涌出了怒火。龙首铁脊雕乃是如今仅此于天机门掌门天机子大棚金翅鸟的最强机关甲兽,拥有此兽的人在天机门中只有一人,那边是天机门现任大弟子穆俊!
如果说邪暮云方才说令狐烨屠戮双鱼城他们还能有些理智的克制的话,那么在苏长生将矛头指向天机门当代最为瞩目的大弟子穆俊的时候,他们那份冷静的理智早已化为乌有。话说回来,令狐烨毕竟是半路出家,他原本是万剑宗的弃徒,后来转投天机门之下,对于此子的性格和其他一些因素毕竟了解不多,说他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或许天机门的这些老一辈人物还能勉强接受,然而穆俊是何人,他可是从小在门中被这些长辈看着长大的,对于他的为人和品性,众人是了如指掌的,这些年他的行事作风和种种门中对他的心性考验,一概长老等人都看在眼里,如果说他是这种十恶不赦之徒,不说被乱刀分尸,至少也早已被废除修为,逐出师门了,有怎么可能让他当上大师兄之位,又如何会让门中上下都对他敬畏尊敬,乃至于集全派之力对他全力栽培?
这种话但凡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就不单单是污蔑了,简直就是将整个天机门都死死的得罪了!
若是此刻换做旁人说出这一番言论,哪怕是像邪暮云这样的一方掌教,白眉老头怕是也早已按捺不住心头的火气要大大出手,也就是因为天机门这些老一辈的人物对于苏长生心有愧意才将怒气压到了最低点,但是即便如此,他的一张脸也已经涨红,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苏长生,恨不得喷出火来,强行忍耐了数息时间,终于没有能够完全压下那股无名之火,猛地一拍桌子,像一根陡然窜起的长枪一样“噌”的站了起来,身旁的红木桌案在他起身之时还没有什么异常,然而就在他手掌离开桌面的一瞬间,连绵不绝的“咔嚓”声就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无数的裂纹骤然从桌面开始蔓延,伴随着一声不算太多响亮的声音,顿时化作了无数碎裂的木片。
每个人都能看出这位代表着天机门意志的白眉老者已经怒急,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聚集在他和苏长生两人的身上,有些人神色担忧,但更多的却露出了一种坐山观虎斗的眼神。
如今,能坐在御剑堂中的人都不是庸者,出去一些优秀的门派弟子,其余人不是一派掌门就是一方长老,白眉老者自然也是属于德高望重的人,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让他代表天机门这样一个可以和诸多大派分庭抗礼的大宗门的意志。
人界已经平静了数百年,白眉老者虽然不是和云仁逸同一时代的人物,但毕竟也是道门中的长者级的人物,这么多年的太平盛世,他已经很久没有在道界中行走,像他这般的人物,若是没有什么天大的机缘,再过个几十年也就到了垂暮之时,所以大多数的时间他这一类人要么在宗门中参悟天道,以博得更大的突破,要么就是翻越大川明泽,找寻那些提高寿元的药物,白眉老者明显是属于第一类,若不是今次六界又将打乱,他才懒得出宗门。
白眉老者看上去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然而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除了本名叫慕青离之外,数十年前还有个响当当的称号换做“天怒散人”,单单从他的名号看来,他就是一个极为容易动怒的人,只是因为这么多年修身养性,一心悟道所以性子才稍转温和,然而骨子里他依然是那种嫉恶如仇的狂人。
苏长生的一席话很显然的触怒了他心头最深处的那种性格,如今的他在外人看来就像一只露出獠牙的猛虎,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已经像世人展露了他锋利的爪牙。
慕青离腾身而起,冷冷的于苏长生对视,不加颜色的指着对方,咬牙冷哼道:“苏长生,我也不和争什么口舌之利,你原本是我天机门的弟子,今日起初见到你之时,我还为当年做下的决定而后悔,但此时看来,当年的事情我和掌门师兄等人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