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才开始,姐就打电话来催问,那伢当兵的么样了?我说,姐,你也太性急了。人家乡里恐怕晚饭都还没吃,哪就开会的。反正我已经和人家做了工作,成不成在那伢的造化。姐说,你不骗我吧,今晚就定的。我说,几时我骗过你。姐刚烈说,喔,你和慧芬的事是不是骗我了。当然那是你的私生活,我们也管不了。但姐提醒你,和姓罗的再不能怎么了。我持着手听便,她又说,我九点钟再打电话。我真服她了,说,好好好。手机握在,想给二憨子打,也想给方舟打,觉得还是再等等,姐不是说9点吗,我到8点45再打二憨子的电话,应该有个信了。罗靖故意调着频道,见我没有反映,冷冷说,还是办大事的人,看这点子事把你睖睁的。我转向她,说,你怎么把新闻联播给我调了,快调过来。她心里很清楚,最近我对她的态度不好,是因为她的子z在做女孩时被多次的人工流产给刮坏了,现在腾腾仇敌似要和我断了父子关系。他翅膀硬了,不要我了,我很是懊恼。想和罗靖抓紧时间要个我们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多一个总是好事。而她总以年纪大了,不利于优生优育为借口拒绝。我时儿觉得孤独而沮丧,想到自己的心里话没法向人倾吐,比我的事业受到阻滞还苦恼。还有,她反复幽灵般地掌控着我。我开始警觉公司的资财。她不声不响的又调回到新闻联播,正好是东南亚的贸易博览会在云南召开的消息,如春天般的花海,如夏日般的人潮。科学和经济的发展如此之快的鞭策人。如果康吉搬入现代气息的工业园,863的光纤产业大规模生产,天骄竣工,红炉开工,上市的旅程会大大加快。一旦上市,集成板的市场很快会向海外扩展。手机音乐响起,打断了我长着翅膀腾飞的思绪。电话是二憨子打来的。马总,我刚去了南桥敲了姓方的,你表侄的兵定了。我暗喜,说,定了好,把你吃亏。不过不是我表侄,是我姐夫的表侄。你们没搞姓方的哪?二憨子说,哦,是昌凤姨的表侄,还不是你的一样。我重复一句:一样的。正欲挂机。二憨子又开口了:马总,厂房的事……这不怪你,我拖了一两年,这才决定下来。租赁费还是要给的,你再不退了。我插了他的话,说,市里正催我们往工业园搬。这边要开发房地产,已列入市政总体规划,你再办什么厂还适不适合。二憨子说,你要耍我是吧。我说,不是,是提个信息给你,避免你浪费投入。二憨子横蛮说,我管他总体规划分支规划,我只找你马总,你搬哪我搬哪,是购制设备手头有点紧,你一定要给我投资参股,借也行。我担心的事他终于开口了,我装蒜说,这……二憨子说,如果你不肯帮就算了。他的算了戗语里藏着心狠手辣的褐心。我忙说,不是的。问你缺口有多大。二憨子说,这不好说,你凑个十万的零头,大头我找母亲去。你不骇,只转活下,我会加倍偿还的。他们的手段就是这样,哪是投资哪是借,不过是口头说法,骨子里是强打恶要。否则祸从天降的。不能让他说出,你喂条狗也要花消吧,十万值什么;你会有好果子吃的。我说,行。你给个帐号,明天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