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暗示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和毒后联手骗我?"王梓宁叹了一口气,有些痛心地说道,"前天夜里,你还记得吗?我告诉你我自失明后获得了一种能力,能够以气息辩人,其实我那时候已经是明确告诉你我早已认出你了,可你还是不肯说。现在,你既然为我求来了解药,我什么都不打算计较了,但是我还是想让你亲口告诉我原因,告诉我,为什么骗我?又是谁下毒害我?"
楚霏蚺很想告诉他原因,可是她说不出话了,她只能看着他,沉默地看着他。
金啸翎见状,没有了耐心,大声说道:"表弟,别浪费时间了,恶人还需恶人治,多说无益!楚霏蚺,我问你,是不是你下毒弄瞎我表弟眼睛?你不用说原因,我也懒得听,你只需要点头或摇头!是不是你呀?"
他指着楚霏蚺,怒目而视。
楚霏蚺看了看他,又看看王梓宁,先是摇头,接着又缓缓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又摇头又点头的?你倒是说话呀,你难道哑巴了?丑八怪,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金啸翎一时急了,对她横眉竖眼,恶语相向。
王梓宁看着她,终于缓慢而沉重地说道:"是不是你亲手下毒害我的?我不问你原因了,我只想你告诉我,是不是你亲手下毒弄瞎我的眼睛?"他一字一顿,沉重异常。
楚霏蚺望着王梓宁,泪流如注,终缓缓地点了点头。
王梓宁别过头去,道:"你既害我,今天又何必拿解药救我?倒不如一直骗下去。 你我之间,昔日种种就当从未有过,你不亏欠我什么,我也不计较什么了。就此别过吧。"
"我明白了,表弟,我想明白原因是什么了。表弟,还记得这女人跟我打过的那个赌吗?我说她若让你着了她的道,我便对她心服口服!如今看来,她的确是赢了。"金啸翎忽然一拍脑袋,恍然悟道,旋而,又望着地上的楚霏蚺叹息道,"可惜呀可惜,楚霏蚺,你赢了又如何,要知道我表弟是真心把你当朋友,你却为了和我争口气忍心伤害他。从此以后,我表弟再也不会见你了。"他拉着王梓宁就往门外走去。
什么赌约?那个荒唐的赌约,她早已经忘了,她不是为了赌约而毒瞎他的,真的不是,当时她是被逼的,她爱他,可他竟不明白她的心意?!她茫然地摇头,竭力为自己辩解,可他头也不回,似乎看也不愿看她一眼了。
他不会知道了,他要离开了。她挣扎着站起来,追了过去。
王梓宁没有转身,而金啸翎却转过身来,用嫌恶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道:"哦,对了,忘了跟你说,你俩本来就没什么机会再见了。我表弟这回是回去娶亲,娶天下第一美人花语。从此仙凡有别,楚霏蚺,就此别过吧。"
娶亲?天下第一美人?花语?这些字眼像沉重的巨石砸在了楚霏蚺心头,痛得她整颗心紧缩在一起。
他要娶亲了,他不会再回来了。他永远永远都不会再见她了。
她的心痛到了极点,突然感到眼前一黑,竟昏厥了过去,颓然倒了下去,人事不知。
王梓宁始终没有回头,只是麻木地往前走去,麻木地走着。昨天他刚经历了一场死别,好不容易才接受母亲死亡的事实,而今天,竟是一场撕碎他心肺的生离。
生离,死别,他的心好像空了。
可笑,她竟是为了一个赌约而伤害他,原来他在她眼里抵不过一个荒唐的赌约。
谁说他一直对她无意,这一刻的心痛,突然让他明白,原来,情根早已深埋。只是,从此后,趁着还未发出芽来,也该彻底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