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那几人还是将顾修远的做派,告诉了颜邵,一番陈词激昂,添油加醋,特意往重里下描述的话,把颜邵气了个仰倒,差点往下出溜坐不住,好在高三和一直在他身旁,及时扶住了他的手臂。
颜邵此时,头摇手抖,刚开始能单字崩的舌头也僵直了,心中恼怒想要将那个逆子召来打骂一顿,却无从表达,反而口水一时回吸不及,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即使高山和及时的将之擦去,也遮掩不住,高高在上的皇帝,在臣子面前彻底失仪的事实。
这更加剧了颜邵的愤怒,可是,他现在连一个瞪眼睛的动作都调配不动了,又能怎么样呢?
还是高三和见状,说了句皇上知道了此事了,会处理的,把朝臣打发出去了。
高三和叹一口气:“皇上,您现在紧要的是把病治好,这前朝后宫的事,就放开手吧,待到您身体好转,不论是想要管太子爷还是青山伯,也不迟啊。”
颜邵闻言,颓然的躺在床上,看着床顶不语,他知道,顾修远是故意的,他越是要他娶妻,他就越与韩小天纠缠,为的是给顾齐泰出气,可是,当年的事他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他怎么就不能体谅呢!
其实,颜邵也太把自己当一盘菜了,顾修远故意气他不假,可也不会为了气他委屈自己,把韩小天接到皇宫,大部分还是为了他自己的打算。
先让大臣和百姓知道,他有这么一位契兄,然后等人都接受了,他就能实施心中的计划了。
然而,大臣们犹有不死心的,不几日,京城中就悄悄传出,韩小天为攀富贵,不惜以色侍储君,名为青山伯,实为男宠之类的,那话说的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本来有不明所以的人听了就开始乱传,就连世家朝臣大员家人也都隐隐约约听到一些传言,此事传到齐子平眼中,他只是挑了挑眉毛,冷哼一声,这些人还真会作,那他就等着看顾齐泰养出的那只小狼羔子怎么处理此事了。
唐文斌心中一阵焦急之后,就冷静了下来,武英侯景剑掌管京城治安,此事传得如此沸沸扬扬,他不信景剑不知道,既然他没插手,那就是小远另有后招,只管将他吏部的人看牢,不要参与进去,就可高枕无忧,找人喝茶下棋去了。
宁元青没有这么些弯弯道道,直接在户部大发一顿脾气,将韩小天的才干大肆夸奖一番,言道,大兴有韩小天实乃大兴之福,若再让他听到有人侮辱韩小天,那人也就是一个短视没有判断力,人云亦云的蠢货,他宁元青不用蠢货,自己麻溜的滚出户部。
户部的隔壁,已经升至工部尚书的韩华摸了摸鼻子,宁元青的暴脾气还真是够给力,对着一干工部下属,指了指户部的大门:“我亦如宁大人所言。”徒留一干人等大眼瞪小眼,也没见大人与韩小天有交啊,怎么对他也这么维护?
而被安排进兵部历练的颜阳林,将手中□□在院中一横,“我看谁嫌舌头长,本世子帮你们割掉!”
至此,韩小天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然攻陷了六部中的四部,而刑部尚书是个一心工作的主,除了他刑部内部事务和各类案件,其余的事一概无心插手,官场上也就剩下了礼部的人和一些言官御史们蹦跶。
而他们所期待的,老百姓的舆论逼迫事件也没有发生,一旦有人在茶馆酒肆大放厥词侮辱韩小天,就有人言说,韩小天的功劳,从惩治贪官污吏,到推广优良麦种,说的是有鼻子有眼,比那些一味说韩小天贪慕虚荣,媚主祸国的有力的多,也更让人信服。
茗香茶馆,大厅中是热闹非凡,缘由却是有人提出青山伯不知检点,恬不知耻住进了皇宫。
“也不看看,青山伯在太子还只是举人的时候,就凭自己的本事挣到了伯爵的爵位,说他凭借姿色魅惑太子,别笑掉人的大牙了。”那人话音一落,就有人出言讽刺。
“就是,前些时候,宁大人拉着那些麦种你们都知道吧,这还不是最厉害的,厉害的是现在只允新一府,种了青山伯的麦子,税收就抵东山道一道的了,你们算算如果全国都种了青山伯的麦子,咱大兴得多出多少的税收?”那人姐夫在户部做一个主事,因而他说出的话,大家还是信的,闻言又是一阵惊叹。
另有一书生模样的点头:“就凭这,青山伯的爵位就该升一升。”
“还不止呢,听说青山伯建立了一个农科院什么的,要将自己的法子传授给弟子,让更多人能种上好的种子呢!”
“青山伯可真是个一心为民的好人啊。”
“就是,就是。”
“我听说太子都是被青山伯养大的,二人又是契兄弟,接青山伯住进宫里也算合情合理。”
“就是,以前青山伯可受不少苦,现在也该是太子让伯爷享福的时候了。”
一众人,将那人轰了个没脸,只好灰溜溜离开,先前说话的几人对视一眼,继续品茶听曲,间或在别人说起青山伯时插上一嘴,把舆论都引到对韩小天好的一面。
在顾修远肆意操纵下,这些言论并不局限于京城,开始慢慢往外扩散,不说其他地方不知道青山伯的,光是允新及附近几个府的人,那说起韩小天的好来,恨不得在家里给他供上一个长生牌位。
允新知府又听从指挥,牵头在这几个府之间,给韩小天送了一把万民伞,当这把伞送到京城,那些诋毁韩小天的言论彻底歇了菜。
还有什么能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