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辛现在心情很是复杂,在一干世子被遣走栖凤宫后,皇后好像突然乏了,什么事都不想管了,可他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能说撒手就撒手吗?
尤其是顾修远的事,当年逼的淑妃将自己的亲生子送出宫抚养,等同于杀身之仇,一旦得势,还有他们的活路?
想到此处,邓辛又一次进了栖凤宫,出来时,只余满目的狰狞。
还颜邵这边,仿佛是为了印证他在朝堂上的话,不过半月,储秀宫的一位王姓小主就怀了孕,晋封为贵人。
这下朝堂大安,看来皇上是想通了呀。
封了贵人,就不能再在储秀宫住了,而嫔以下是没有自己的宫殿的,只能住在其他嫔妃的侧殿,以示对她的重视,被安排在了栖凤殿。
按说栖凤殿是皇后的寝殿,是不会安排其他宫妃进驻的,但皇后此时也是起了收养的心思,就将人接了过来。
每日请平安脉是必须的,有皇后亲自监督,饭食也由她的心腹在小膳房里弄,根本不走御膳房。
可无奈,这一胎注定命运多舛,不是吃不下饭就是吃了就吐,要不就突然肚子疼,有先天流产的征兆,好不容易保住胎了,王贵人又着风了,不能不用药,可也不敢狠用药,就这么拖拖拉拉,一直耗了个把月才好。
皇后可谓是跟着着急上火,临近过年了,王贵人养的白白胖胖,脸蛋红红润润的,她却脸色蜡黄,心力憔悴。
这还不算,颜邵可谓是补刀子帝,就在王贵人与药罐子说再见的当下,颜邵一则饬令下来,把皇后狠狠训了一顿没脸。
连看顾个孕妇都看顾不好,还能做什么事,过年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在栖凤宫好好守着王贵人过年吧!
把皇后气了个仰倒,当下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宫人扶人的扶人,掐人中的掐人中,请太医的请太医,一阵忙乱后,终于醒了,第一件事就是将寝宫所有能摔的东西摔了个遍,吓得王贵人受了惊,动了胎气,又是一阵忙乱。
颜邵又是一顿斥责,将王贵人从栖凤宫移到了芳华宫。
淑妃倒是让人收拾了芳华宫的偏殿,但是没在王贵人跟前露面,就是连一个小宫女也没派过来一个。
王贵人抚着肚子莞尔一笑,怪不得要让她住到这里。
皇后在王贵人走后,一阵失落,之后就是强烈的不甘,她也年轻过,她也怀过孩子,要不是那个老太婆,她早已子女双全了……
可是想到邓辛的提议,仇恨的脸上又泛起一丝狠毒,她都已经是皇后了,还是被家族说抛弃就抛弃,真当她是纸糊的了?
可二人手中都握有彼此的把柄,已经至此,说什么也得走下去,当下就派人将邓辛的大女儿邓蕊接到栖凤殿,美名其曰,想侄女了,让她在此多陪陪她。
一日,趁颜邵醉酒,将邓蕊送到他的龙床,邓蕊年轻靓丽,又很会撒娇邀宠,竟真的入了颜邵的眼,不几日就封为贵人,同住到淑妃的芳华宫里去了。
颜邵每日下朝,总要去王贵人那看看,然后再去邓蕊处,一天两天罢了,长时间下来,邓蕊看王贵人肚子的眼神都带上了怨毒。
新年临近,宫中开始忙了起来,各处需要打扫清理的,布置年时装扮的,准备过年的吃食的,从打扫上到御膳房,从最底层的小宫女小太监,到有品级的女官总管,都比平日里忙了起来。
皇后奉旨不能管理事物,只管躲在栖凤宫生闷气,颜邵本想交给淑妃管起事来,被淑妃弄了个没脸,只好讪讪,找了其他妃子暂代凤印。
韩小天此时也忙了起来,还是第一次在京中过年,不比在顾家村,单单送往各家的年礼就让他头痛万分,为此时越还特特过来又给他讲解了一上午,他才算是摸到一些头绪,不然礼送错了,别看你花了钱说不定还得罪了人。
这些人都生了七窍玲珑心吧?韩小天揉着肩跟顾修远抱怨,顾修远上前接手帮他按摩,“不喜欢就不要送了。”
“你以为我想,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银子!可人情往来,这种事又不能省,就说不要来京城的……”
“哥,放心,以后给你挣银子。”顾修远俯身亲了亲韩小天的耳根,引得他一个哆嗦,这才笑着起身继续按摩。
韩小天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也不敢再招惹他了,虽说那天他也有爽到,可最后把那里绑住也太折磨人了,以后坚决不干。
三十晚上,皇宫赐宴,韩小天好歹是个伯,怎么也得到皇宫露个脸,可他实在不想去,大年三十,他还要和小远守岁呢,偏偏武英侯也凑热闹,非要把顾修远接回去过年,韩小天坚决反对,你还是先把你的夫人和孩子接回去,再来打小远的主意吧,自家后宅都还不安宁呢,接人小远干嘛,吸引火力吗?
前边,是大臣的宴饮,而后边却是夫人们的聚会。皇后被紧了足,有其他宫妃代替张罗,也算是热闹了一回。
王贵人收获了不少称赞和祝福,高兴的脸色红润,笑容满面,不时用手抚摸肚子,母性柔和的眼神刺激了邓蕊,嫉妒之色很快席卷了她整个脸庞,如果她没有了孩子……
邓蕊夹了一块宫女放到碟子里的鱼肉,刚放到嘴里,就觉得一股恶心,来不及捂嘴,就将吃进去的饭食全吐了出来,好在她反应及时,转过了身子,不然可就将呕吐物吐到桌子上了。
宫女急忙为她擦嘴,倒水漱口,不一会儿太医就赶了过来,把脉之后,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