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修远回来,晚上二人躺在床上,韩小天将他的想法说给顾修远,“按说他什么都不缺,可咱也不能人不缺咱就不回礼,就是他不在意,他家人也会说咱不懂事,这不给爹抹黑吗?咱得在道德上站高岸!”
顾修远沉默半晌,隔着被子,将头埋在韩小天的颈窝,低声道:“随你吧。”
韩小天拍拍他的后背:“想开些,我想,他是希望你和他交好的,以顾老爹儿子的名义。”
毕竟那位“故交”可不知道他的故交的儿子是自己的儿子。
韩小天被一堆故交、儿子弄晕了,推开不想了,只要顾修远心里舒服了,管他是谁的儿子!
“冷吗?”
“恩。”
“那你过来,咱们钻一个被窝,把你的被子盖上边,就暖和了。”
“好。”
烛火摇曳,韩华和时越在烛光下对饮。
“你好像对韩小天很包容?”韩华斟酌着用词。
“韩大人不也是?”时越轻笑,别以为别人都是瞎子,以前粘顾阁老粘的紧,现在又对韩小天兴趣盎然。
韩华嗤笑一声,摇摇头,看来他做得有些过了,他真的只是对韩小天略感好奇而已。
“我觉得你们有事瞒着我,总觉得要有事发生。”
“嘿,韩大人过滤,私事没必要到处宣扬不是吗?”
韩华饮尽杯中酒:“看来时大人还是不信任韩某,也罢,韩某就不叨扰了。”
时越起身送到房门口,看着陷入黑暗中的背影,轻哼一声,转回屋继续饮酒。
须臾,一美貌妇人进来,将他手中的就被拿下:“夫君,韩大人走了?”
“走了。”
“他……”
“无事,不过出公差之余的闲情逸致,不碍事。”
妇人轻笑一声:“那就好,夫君今天可见到超儿……”
时越握住妇人的手:“现在他已经瘦了好多,但气色很好,小天很会调理人,夫人不必忧心。”
第二天一早,韩小天又赶着顾齐福家的牛车早早来到县衙,将来意和时越说明,想着趁他往京城送东西时,帮他一起送过去。
时越应下,看着韩小天爽快离去,心情略微复杂。
以老师信上来说,那人与顾阁老有纠葛,欲善待故人之子,可满京都与阁老有感情传闻的,也只有皇宫中的那一位,可如果真如他所想,那顾修远可不只是“文正”之子了,而是唯一存活的皇子。
可偏偏不管是顾修远还是韩小天,除了应有的礼尚往来,竟从不打听那人的一星半点,这是打算只做“文正”之子,而不认生父。
不论他的猜测是对是错,韩小天和顾修远两个孩子竟能守住本心,不为外物所动,就是好的,他能做的,就是如老师希望的那样,保护好俩孩子不被伤害而已。
韩小天回到家,将西头屋里的架子都移到里边屋里,将顾齐泰回乡时拉回来的书都摆到架子上,又将书桌移到窗前,将这里改造成一间书房。
将外间的炕扫了扫,铺上从县城买来的大草席,上边再铺上五婶帮忙做的炕被,因为怕顾修远睡不习惯硬炕,特特做了两个,都铺上,厚厚的棉絮,绵软暖和,韩小天在上边打了两个滚,真不想起呀。
铺上一块团花的布单子,将他和顾修远、时超的被褥都挪到炕上,在炕下火道里烧上一把火,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