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天悄悄走到衙役身后,刚举起板砖,那人就站了起来,他赶紧蹲下身体,只见衙役把裤腰带解开,松了松又绑起来坐下接着吃喝。
韩小天靠着车轱辘抬头看着衙役,你说你吃就吃吧,还边吃边骂,从捕快到捕头,再到主簿,县丞谁都不落,最后还骂到时越,“王八犊子,要不是你个脑袋不转弯的混蛋,小爷们至于干个事还偷偷摸摸么?是不是男人,怂蛋!”
韩小天听他越骂越下流,为免自己的耳朵受污染,他站起身,用板砖对准衙役的脑袋,刚要砸下去,人又站起来,迷迷糊糊一摇三晃走到大树底下去了,韩小天力气已经用了出去,胳膊扑了个空,力气没有着力点,他自己差点栽倒,所幸衙役已经喝醉,没有注意到他弄出来的动静。
等韩小天站稳,回头去看衙役,人已经解开裤子对着大树放水呢。
“我去,我就不信你韩爷爷搞不定你。”韩小天蹑手蹑脚走到衙役身后,出手快准狠,一板砖下去。
“嗷……”韩小天大叫一身,转而回过神赶紧收回声音,嘴里不住吸气,抱着手不停的甩来甩去。
等他缓过那阵子疼,韩小天愤愤对着瘫软在地上的衙役踢了两脚,“奶奶的,你早不睡着,晚不睡着,偏偏你爷爷我打你时你睡着,王八犊子!”
却原来在韩小天手握着板砖砸过去的一瞬间,衙倒地睡着了,他用尽力气的那一砖,直接撞到树上了,而他握住板砖的手直接就夹在板砖和树之间,成为了被害者。
韩小天扔掉板砖,这样也好,更不会有人起疑,他从前辕粮食袋子底下翻出账本,从怀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假账本塞了进去,匆匆往家跑去。
刚一进家门,就被家中的不速之客惊呆了,这大马金刀坐在自家客厅主位的是知县大人时越吧?这立在两旁的是知县的衙役吧?他往外看了看天,这古装官场片突然转换古装武侠,真的好?
时越可不管韩小天跟不跟上他变装的节奏,从韩小天手中接过账本,翻看几张,大笑一声:“好,这下我看你们还怎么蹦跶。”
青山县三十五个村,这上边已经录了十五个村的帐了,村村都是多收一斗,而且根据账本记载,有的是直接拉到县衙的储藏,有的却是拉到粮店里变卖了。
韩小天看时越在他家就看起帐来,就有些着急,时越这上任的第一把火要是烧着了则还罢了,要是被浇灭了,顺藤摸瓜,自家可就倒霉了,“你还有心情看帐,那本假账可糊弄不了多长时间,少着今天晚上回去,多着明天早上也就被发现了,你有对策没?”
时越笑笑:“放心,这点事还难不倒我,剩下的就交给我了,你们早些休息吧。”
时越交代时超在韩小天家老实呆着,近期不要回县衙,就和手下匆匆离开了。
韩小天看着从院墙翻身离开的人们,突然回过头来冲着顾修远说道:“我觉得我好像做了件多余的事。”
顾修远嗤笑一声:“这才反应过来?”
“你早就知道?那你不告诉我?”
顾修远扭头离开,回房睡觉去了,他能告诉那个炸毛的人,他也是看到时越带人从墙头翻过来后才知道的吗?
韩小天指着顾修远欲言又止,算了,和一个小屁孩有啥可计较的。
第二天,韩小天提心吊胆一整天,也没见有人来抓自己,就略略放心,跑到顾齐福家打听消息。
顾齐福也一整天没有出村,他能听到什么消息,不过按照往年的惯例,顾家村的税收了之后,该收王庄的税了,这一天也没听到王庄收税的钟声,应该是没有去王庄。
韩小天点点头,又问道:“那到底是谁赢了啊!”
顾齐福被他缠得心烦气躁:“我哪知道。对了,明年四月份童生试就要考试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有什么打算,我又不考。”韩小天没心没肺说道。
“小远呢?”
“恩?小远?哈哈哈哈,五叔,你秀逗了吧,小远才十岁,就算过了年十一岁也不大吧,你让他考童生试,你不怕他晕场啊。”
顾齐福气结,他到底知不知道小远的学习进度?别说小远敏而好学,就是跟在顾齐泰身边学来的那份见识,在青山县乃至允新府都是独一份,这考童生试对于小远应该不是什么难题吧。
顾齐福也不劝,只说:“反正,小远要是考上了,就是秀才了,你家以后就不用交税了,你要想清楚了,就算是知县大人把那起子坏人惩治了,正常税收也是十税一呢,一亩一斗,五亩就是五斗,两个多月的口粮呢!”
韩小天眼睛一亮,对呀,他怎么没想到,只记得书上写的是顾修远十六岁考中秀才,进而一鼓作气,乡试,会试,殿试全考过,以他的才能,很不必等到十六岁呀,更重要的是,自己的麦子可不是这个时代的麦子,那可都是能当优良麦种的麦子,这一粒也不能当税交了啊。
“行了,我回去就让小远准备考试,嘿嘿,谢了五叔,等我家小远考上秀才,再好好谢谢你。”韩小天起身随意拱了拱手,拍拍屁股回家了。
时超和顾修远都在客厅温习功课,韩小天一屁股坐在二人对面,顾修远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笑得灿烂,回他一个微笑继续看书,时超就坐不住了,韩小天一笑得灿烂,肯定是有什么坏主意折腾他了,他颤巍巍喊了声:“韩叔?有事?”
“看,看,还是人知县家的公子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