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你说你在……”他颤声道,滴出血了。
“当然了,你以为呢?呵呵,你难道会当真?哈哈哈,你应该不会那么傻吧?”他忍不住大笑,笑得花枝乱颤,笑声却是凄婉无比,在旷野上飘荡。
“少宫主,为什么笑啊?”青奴忍不住问道。
“你说呢?我就是高兴,因为我把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骗子给骗了,难道不该高兴吗?”她望着一脸迷惑的少女笑道。
她抬起头,看到他那对斜飞入鬓的剑眉紧紧皱着,似乎锁着万般哀愁。双眉下的黑眸中寒光如电,冷冷地望着她。她不屑的冷笑,两人就这么对望着。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因为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在他们身边的空气里蔓延。两人都不甘示弱,不依不饶的望着对方,想要从彼此眼中找到自己希望的答案。
“少宫主,有人来了。”青奴面色一沉,低声道。
心儿侧耳细听,眉头一皱道:“你们先隐去。”
“是。”众女齐声回答。眨眼之间如彩蝶般翩翩飞起,飘身隐入林中的大树。
就在少女们的身影刚消失时,从林子的另一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心儿叹了口气,望了望身后不远处数十匹整整齐齐排列着的骏马,嘴角不由得挑了挑。
很快他就看清了来人,却是数十名黑衣壮汉,每人都是玄色斗篷,腰上佩着长剑。为首的是一位短小精悍的老者,看上去有些眼熟。
阿渊看见来人时也怔了怔,却并没有说话,而是叹了口气。
老者环顾四周,目中显出疑惑,但仍毫不犹豫的朝他们走去,在距两人三丈外时所有人齐刷刷的单膝跪地俯身行礼,“见过少帮主。”
心儿不解,冷笑道:“你们搞错了吧!”
老者神色恭敬,却仍露出一丝和善的笑意道:“少夫人不认识老朽了吗?”心儿一怔,心道:少夫人是谁?转念一想,再看老者,失声惊呼道:“你不是那个镇长吗?”
她已认出来了,这名老者便是当初为他门主婚的那个小镇镇长。
阿渊皱眉道:“白堂主,你怎么来了?”
老者回话道:“属下闻知玉蝶宫大举出动,而少帮主就在此处,深怕您与她们冲撞时有什么闪失,特意带人前来相助。”
“呵,我的行踪你倒是很清楚啊!”少年冷笑道。老者脸上现出惭愧之色,低下头道:“保护少帮主的安全,是属下的责任。请少帮主恕罪,追查您的行踪,实乃不得已。这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呀!”
阿渊也不言语,只是示意他们都起来。老者环顾四周,疑惑道:“这些马是怎么回事?”阿渊干笑了两声并未回答。
他看向心儿,眼中带着嘲讽的笑意。
“少夫人,您知道吗?”老者转而望向她。
然而对方的眼中霎时聚满了杀气,那样冰冷的目光让他这个久在江湖中混的人都有些胆寒,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你又骗了我。”她盯着青衫少年一字一句道。
真的很可笑,也很可悲。原来一切又是个骗局。
两个人相遇、相识、相知、相爱,都已经结成夫妻了,甚至已经准备一起归隐,从此相伴一生了,却才发现原来彼此根本就不了解,甚至连对方的真正身份都不知晓。
他一直以为她是个孤苦无依被人囚禁的普通少女。
而她一直以为他是个浪迹江湖的落拓少年。
殊不知,到最后才知道,他们谁也不了解谁。
他犹豫了良久,终于开口问道:“父亲…….可好?”
老者神色一黯,所有的帮众全都低下了头。
“少帮主节哀顺变。”老者沉声道。
他紧紧抿着唇,极力克制着胸中潮水般涌来的悲痛,喃喃道:“还是……去了呀?为什么就不能解呢?我为什么就…….”
“少帮主不要自责,帮主的仇我们所有人都是记在心里的。其实您已经尽力了,帮主是在一个月前仙逝的。帮中的事暂由梅堂主和宋堂主处理,所有人都等着您早点回来主持大局呢!”老者默然道。
“等我,何必呢?”他苦笑道,“我可能会让你们失望啊!”
自从闯入百蝶谷寻找解药未遂后他就已心灰意冷了,再也无颜回去见故人。所以一直在江湖上四处飘荡。他本来就厌倦了江湖上的打杀争夺与阴谋血腥,所以很早的时候就离家远游。十八岁那年从塞外回去,发现一切仍未改变。
即使在那里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然而内心里那份失落和寂寥却是无可避免的。
一年后便再次离家闯荡江湖,似乎早已习惯了四处漂泊、居无定所。直至听说父亲在于玉蝶宫主交手时受了伤他才回去。
那时便得知父亲已中了血蝶子之毒,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以身犯险闯入了百蝶谷,结果一无所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却不怕血蝶子,后来想想可能是自己在什么地方练了什么功或误服了什么药吧!在百蝶谷时顺便救了她出来,后来便一直相随,竟是再也舍弃不下了。但是他却一直不敢向她表明心迹,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因为害怕再受到伤害,因为那时还没有忘记柔然的往事。
所以后来是她先开口了。那时便在心里发誓,以后一生一世都好好待她,照顾她,保护她。
所以陪着她浪迹天涯,陪着她走遍千山万水。虽然那时他已经厌倦了漂泊,想要安定。终于如愿以偿了,却在那时最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
于是所有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