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她缓缓开口道:“但不是去东越。m”
“哦?那你要去哪里?”面前的人缓缓问道,语气里果然没有多少惊讶,大约真的如此吧,他其实已经知道了自己此行的结果。
“我不知道,但是我不能留在凌云别馆枯等了,就是我在这里等一年,十年,一百年,都未必能等到什么。”她缓缓站起身道。
他垂目一笑,道:“如果我告诉你,你不但等不到他,也找不到他,你信吗?”
少女陡然一颤,定定的望着他,忽然有些明白过来,激动道:“他找过你,是不是?是他让你来找我的,对不对?燕落帆,你快回答我!”
“是的。”燕落帆并不否认,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眸子,道:“他说我是你的未婚夫,当此时节,应该来接你回去。而且,他说他已经为你置办好了嫁妆……”
企业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也不用再说了,如今,他们之间很多时候语言已经变成了多余,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一天可以默契至此。
她蓦地身子向后一仰,直直的望向了天空,碧空如洗,有一群大雁正朝南飞去!她望着天空,不作声的笑着,仿佛这一生都不会再有伤心事。
北雁南飞,或许,她也该去南荒了吧!
就在这一刻,她忽然想到了血蝶子,忽然想到了玉蝶宫那个神秘的女先知,那个曾经预言她十八岁就会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之人的女先知……
对了,去找她吧!她一定知道很多东西,她可以去问她,到哪里再去找那个人呢!
“我要去南荒!”她已经逼退了所有的伤心和眼中即将涌出的泪意,对着他微微笑道。
“那好,我送你,顺道回东越去!”他并不挽留,缓缓起身道。然后不由她多说一句话,便拽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她竟是怔了一下,仿佛没有回过神来,但是此时也由不得她拒绝了。什么时候,这个人竟然变得如此霸道果断了?她正疑惑着,他已经拉着她到了外面。
路的尽头停着两匹骏马,还有几名静静恭候着的东越弟子。
看到他们过来,忙牵着马迎上来,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属下参见城主!”
燕落帆缓缓点头,并为多话,而是侧过身对她说道:“小夜,你会骑马吧?”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摇了摇头,糯糯道:“”我……不会。”
她的话音刚落,就觉得身子陡然一轻,下一瞬间就已经落到了马背上,她吓了一跳,正准备摸索着抓住什么东西的时候,腰间已经被一双手臂环住了。
她第一次骑马,只觉得全身上下颠簸的快要散架了,而且除了腰间那双手臂,并无着力之处,所以根本就不敢乱动,生怕一不小心被甩出去。骑马这么遭罪的事,为什么她常常看到那些马背上的骑士都好像很得意似的!
燕落帆紧紧的抱着前面的少女,心中翻涌着无数的话要告诉她,但是不知道为何,当他找到她的时候,却再也无力开口。他忽然觉得,或者那种平淡的陌生人般的相处方式更适合他们吧?直到他有种错觉,觉得他们真的不过是普通的朋友了!但是,当他将她拥入怀中的时候,那些沉积在心里的感情竟然一下子又澎湃了起来。
策马飞奔之中,她的发丝被疾风吹起,迷乱了他的眼睛。
他的心头忽然触痛起来,蓦地将脸深深埋在了前面之人的黑发中,像是即将窒息的人终于接触到了新鲜空气一般,深深的嗅着她黑发间那种缠绵入骨的香气。
情人的香味,永远是世间最无解的毒药。可以治好一切的情伤,也同样可以让人万劫不复。
她紧紧箍在天夜腰间的手,此刻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在疾驰的马背上一遍一遍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小夜,小夜,小夜……
可是那么近的距离,她却是什么也不知道,他心底的百转千回,与她而言却是事不关己一般的遥远!
-这样的重逢不是他所预料到的。
那一日她跟着连天星离去之后,他便也辞别龙在渊和江海心回到了东越。
自从燕寒山失势逃离东越之后,燕护已经没有了一点儿权利,甚至连生存都已经面临着很大的危险,但是燕落帆却抱住了他,因为他在关键时刻并未向着自己的父亲。
毕竟,在他的心里,对于燕寒山的仇恨远远大于对于他的感情。他带走了他此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是他最大的仇人。但是碍于种种原因,他都无法亲自动手,所以只得一次次的假别人之手。比如若水,比如燕落帆……
虽然他是少主,但是他比谁都明白燕落帆才是东越真正的主人。燕落帆并没有因为昔日他对自己刻意的陷害而打击报复,但是燕护心里却忐忑的厉害。
他是个聪明人,燕寒山在的时候,他尚有一点儿地位。但是没有了燕寒山,他就是完全依附于燕落帆的,所以他再也不敢造次,乖乖的听话,就像又回到了从前。
其实他只是在韬光养晦,毕竟,他还太小,太多薄弱,想要接管东越是完全不可能的。
燕落帆亲口对他说过,等他有了能力,可以掌握整个东越的生杀大权之时,就会将东越交给他。但是在此之前,他最好乖乖的听话,不要动什么歪念头,否则他就连等待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样裸的警告,反而让燕护终于放下了心。
自此,他才可以真正的放下心来去做东越的少主了。
燕落帆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