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力量,高高在上的地位,可是他却因为内心的黑暗和仇恨而一度失去了自我。明知脚下危崖孤悬,恶浪滔天,也只得闭眼朝前走,停不下也逃不开。
他抿了抿唇,眉间有些茫然和无助,一种无力感和厌倦铺天盖地的袭来。他不由得晃了晃,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从后面扶住了他,回过头时,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以及慈和的目光。“阿伦!”那人低低唤道。
他却是大惊失色,仿佛看到了鬼一般,忽然想起方才燕寒山说的话,失声道:“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我一直都是可以出来的,”他叹了口气,目光里满是悲悯和怜惜道:“别忘了,我一直都是西番的主人。但是我出来了又能如何?与你刀兵相见,父子相残吗?我只是希望你能自己领悟,放下仇恨,来亲手释放我。”
隐沦忽然感觉像是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羞辱般,喘着气道:“原来我一直都是被你像耍猴一般玩弄于股掌中?好,好,好,你果然厉害。你的女儿,还给你。”他猛地将怀里的少女推了过去。
青衣人小心翼翼的揽住了昏迷的黄衣少女,喃喃道:“”若非燕寒山从中作梗,她们怎么可能会受到伤害呢?”看到他眼中那种温柔之极的慈爱和怜悯,隐沦感到心里像是被无数钢针在扎,忽地转过身疾奔而去。
“阿伦,你去哪里?”青衣男子忙叫道,但那个少年却已经风一般的消失了踪影。
或许他应该一个人静一静吧!
低下头望着怀里苍白娇弱的少女,他的手因为激动和狂喜而颤抖不已。方才在隐沦面前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敢流露太多感情,生怕他心里难受。而此刻,深埋在心底的骨肉亲情却是再也按耐不住。
分割线
“心儿!”青衣男子抬起头,柔声道:“放心,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蓝衣女子秀美的面上浮起了一丝愧疚,低下头轻抚着女儿纤长细瘦的手腕,喃喃道:“我把这件事瞒你了十八年,你不怪我吗?”
“怎么会怪你呢?我高兴都来不及。真的不敢相信这竟会是真的。”他抬起头笑道。见她不说话,他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了,轻轻叹息了一声,握住了她的手,“心儿,让你们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补偿。”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那般恳切、真诚和深情,让她的心有了些许动容。她不觉想起了昨天在飞龙台上他执着她的手向所有人宣布她是他的妻子时那种情景,他的语气是骄傲而自豪的。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那样的一天。就在那一刻,她冰封了十多年的心瞬间瓦解。所有的愤恨、职责、痛苦、怨怼都消失了。
“这样完满的结局,我从不曾想过。这些年来,苦的岂止我一个?只是可怜了孩子们。”
“以后我们都会好的,还有孩子们。”他微笑着安慰道,笑容里却有一丝落寞和担忧。
她自是看得出来,冷冷一笑道:“你想起他了吧?”他的手微微一颤,眼中有痛苦的神色,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她不由得有些心疼,抬起手轻抚他额发下的伤痕,低声道:“你便要一直纵容着他吗?”
“我也不知道。”他有些痛苦道,“他毕竟是我的骨肉,我能怎么样?我亏欠他们母子良多。”他忽然有些烦乱的抱住了头,哑声道:“我亏欠你们所有人,对不起你们所有人。”她侧过身轻轻抱住了他,柔声道:“你别难过了,如今难过也无济于事。只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够理解你的苦心。”
“心儿,谢谢你,谢谢你能在最后回到我身边。”他满是感激的说道。
以后的日子无论有多么艰难,只要身边有一个人陪伴,那么都是美好的。
“妹妹怎么样了?”她忽然问道。
他轻轻摇头,叹道:“还没有醒来,燕落帆燕公子一直在守着。”
蓝衣女子忽然咬了咬牙,眸中冷光闪动,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臂道:“阿渊,如果我们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们就倾尽全力杀进那些人,让他们为我们的孩子偿命。”
“心儿,别怕,不会有事的。我们的孩子从一生下来就离开父母,颠沛流离,但一直都活下来了。那一定是有神明保佑。所以这一次,她们也定然能够逢凶化吉。”他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安慰道。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他们。”她忽然轻轻颤抖起来,小夜身上的淤青红肿以及针眼蓦地在眼前闪现,她想起来大夫说她的眼睛以后若是再流泪,就会出现短暂的失明。次数多了,可能就再也治不好了。还有阿湮,不知道她到底流了多少血。
“心儿,心儿,心儿,是我不好,是我太纵容阿伦了。你要怪,就怪我好吧!所有的错,都是由我而起的。无论当年,还是现在。”他忍不住自责和痛苦的说道,两人不由得抱在一起。
我是剧情分割线
有轻微的啜泣声在房间里回荡。
窗下的榻前背坐着一人,肩膀不受控制的轻颤。他的面前躺着一个少女,水红的衣衫,娇俏柔美的脸庞,额发闪着乌黑的光泽。那张脸是近乎透明的苍白,脸额头淡青色的筋络都看的清楚。
她的眼皮是淡红色的,如果不是那两排弯弯的睫毛,让人一定会以为那是她白皙面庞上落下的连片花瓣。
他的手中捧着一只碧色的玉盒子,玉盒中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