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景弘想到昔日对苏瑾璃做的种种有愧于心的事情,更觉无颜相对,璃儿是被他冤枉的,被他冤枉的啊!都是被夏紫柔陷害的!他为了个坏女人,硬是把曾经挚爱自己的璃儿推出了怀抱!
而现在,她根本就不需要自己了啊!她有南嚣尘,已经和南嚣尘订了婚,很快就要成为他的新娘了!她早已不稀罕自己了啊!懒
修景弘直想痛哭一场,发泄心头的不满与愤恨,这几天,他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到夏紫柔身上,以折磨她为乐,可内心底,他又如何不痛恨自己?
“想见夏紫柔吗?”修景弘控制住内心翻滚的仇恨,对夏侍郎夏夫人道,“可以啊!跟来!”
瞧着他深遂无底的眼光,夏侍郎与夫人都猜不透他的心思,心惊胆颤地跟在后面。韩王与苏瑾璃对视了一眼,那一刻,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悲哀。夏紫柔,没死估计也就半条命了吧?
修景弘一路大踏步到了地牢门口,忽然折身,笑得阴凉:“里面又脏又臭,还是不要进去了,我叫人把她带上来。”拍拍手,便有两个下人飞也似地进去了。
“你把柔儿怎么了?”夏夫人惊恐地指着地牢口,一道幽深的铁门被一名下人撞得微微颤着,里面,是一眼望不到底的黑暗。
“这是地牢!”夏侍郎肯定道,“你把柔儿关在地牢了?”
在修月,大户人家基本都会建这样的地牢,以关押府里不听话的下人。虫
夏侍郎说话时胡须轻颤,声音有些发抖,可见他也上了火气了,虽然他膝下有子,可都是偏房所出,正房夏夫人只产下一女,夏侍郎一直当个宝贝似的养,从小身体不好便送到蝴蝶谷,归来后看到她出落得如花似玉,婷婷有礼,心中更是欢喜。
没想到,在府里被宝贝的女儿竟然被修景弘关进了地牢里!这是人呆的地方吗!
他们想不到的还在后面。
有下人搬来几张椅子,韩王与苏瑾璃面不改色,坐到椅子上,夏侍郎与夏夫人紧张无比,哪里还坐得安定?修景弘只是一脸淡漠,负手不语。
不一会儿,地宾里传出脚步声,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女人被带了出来,几乎是被抬出来的,虚弱地挂在侍卫的手臂上,乱发之下,脸上污垢重重,似有很多天没洗过,加上折磨时沾上的草料汤、伤痕,简直惨不忍睹。
“柔,柔儿?”夏夫人不敢相信地叫了一声,心刹那间落入了冰窟。
夏紫柔本是浑浑浑噩噩的,在牢里呆久了,乍一见阳光连眼都睁不开,忽然听到如此熟悉的声线,整个人惊得一弹!
“娘!”她轻声唤了一句。这段日子,修景弘怕她死掉,给她吃饭,给她送药,就是想留她的命折磨她!
“柔儿!”夏夫人的心如被千刀万割,冲上去抱住浑身脏兮兮的夏紫柔,抬起她又瘦又脏的小脸,手指在颤抖。
这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啊!怎么会沦落成这个模样!
“三皇子,请你解释!”夏侍郎握紧了拳头,怒气冲天,好不容易将这几个字从牙缝里咬了出来。
修景弘却勾唇一笑,“解释?你女儿做了有违国法的事情,本王没有把她送宗人府都是法外开恩了!”
“不知柔儿做了什么作奸犯科之事?”夏侍郎咬牙问。
修景弘慢悠悠地道来:“婚前不检,欺瞒皇室!只这一点,夏侍郎,你担当得起吗?”
夏侍郎浑身猛然一颤。
就知道,就知道明刚的事被修景弘知道了!当初夏紫柔的洞房花烛瞒得那么好,可最终还是抖出了真相!
“明刚呢?”夏侍郎焦急地问,照这么说,明刚是不是已经……他相信明刚,那是他的得意门生,他对柔儿深情的爱自己也看在眼里,明刚是不可能出卖柔儿的!
那会是谁?是谁把那段陈年往事翻了出来?
“死了,自谥死亡。”修景弘淡淡道,“除却这个,夏紫柔还指派天机阁杀手杀人――”
“不可能!”夏夫人回头尖叫,“老爷,我们柔儿连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怎么可能杀人……”
“哼。”苏瑾璃勾唇一笑。
见苏瑾璃居然还笑出声,夏夫人血红着双眼道:“你笑什么?”
苏瑾璃淡淡说道:“没想到你们连自己的女儿都不了解!夏紫柔什么都招了,那晚,可是还有证人在场的!她指派人来杀本姑娘,我没把她揪官府都算不错了!”
夏侍郎反应过来了,几步冲到苏瑾璃面前,抡起了大拳头,“你全知道!是你陷害的柔儿!”
韩王斜身挡住了他,眉目冰冷,声线含着杀气,“你想干什么?事情自有公道!你家女儿做出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证据确凿!指派天机阁的杀手杀璃儿,本王还真不知道有这回事,否则,你以为你们现在能看到她吗?”
夏侍郎一惊,夏夫人更是紧紧将夏紫柔揽在怀里。
韩王一双凤眸里狭着逼人的杀气,“本王若是早知道有这等事发生,早就送你女儿下去了,难道你还能看到她?”
“不要!”夏夫人吓得抱紧了夏紫柔,“老爷,我们认栽吧!求求你们把柔儿还给我,以后再也不让她来烦你们了。”她的泪水一串串落下,已是语无伦次。
修景弘冷冷一笑,“欺瞒皇室,可是处九族的罪名,你想得太简单了吧!”
夏侍郎心头大乱,放软了声线,“三皇子,柔儿与你夫妻一场,该惩罚的也惩罚了,请您高抬贵手。”说着,竟扑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