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儿离开与被人撵走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灼华曾说过,无论对谁,骄傲都是万万不能放弃的东西。这一点,对于女人来说是更为重要的。
灼华还曾说过,倘若有谁让你滚开,那一刻,不要慌张,不要难过,亦不要乖乖地就听了他的话,夹着尾巴仓皇逃脱。
要抬起头,用你的下巴告诉他你的骄傲,因为没有任何人能够决定你脚步的方向。
亦或是一个巴掌扇过去,不痛快的话再添上两脚,用暴力告诉他,他没有资格对你指手画脚。
这些话,夭夭是一直铭记在心的。
所以在听到青伊那句刻薄的话后,夭夭只是沉下了脸色,心中却不怒反喜。
心里这会儿正堵得慌,忽而就来了个找事儿的,不正好可以让她泄泄胸口的火气么。
再者,灼华教予她的这些金玉良言,她也早就想时间一番了,这不就是机会么。
于是乎。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罢。”夭夭望着青伊似笑非笑,语气淡淡道。
看着夭夭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青伊不免有些讶异,底气登时单薄了许多,支吾着没有了说第二次的勇气了。
“你…”
“你什么你。”开口打断了说话吞吐的青伊,夭夭一脸的冰冷:“怎么,没了说第二次的勇气了么?”
“你!”一个气急,青伊极想反驳,却又语塞。
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夭夭嘴角噙着不屑:“既然说不出来,那便听我说罢。”
两步走到青伊面前,夭夭的个头儿比他足足矮了半个头,但在气势上却完全将对方压了下去:“都说狐狸长得媚,今儿仔细一打量,还真是名不虚传,竟连只公的都有这姿色,把那些个仙女儿都硬生生地给比下去了。”
“既然长了张这么美的脸,又何必说那不疼不痒,白白掉自己身价的话呢?”夭夭语气很是平缓,话里却尽是讽刺。
言罢,却见夭夭忽然捏住了青伊的下巴,左右转了几下,眼神挑剔地打量了几番后,忽然一个用力甩了开:“不过究其根本,你毕竟只是个畜生,肤浅粗俗些亦是情有可原的。”
正讶异着夭夭的动作,青伊一个反应不及,身子随着她的动作趔趄了好几步,才稳了下来。
又恼又羞,青伊声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你莫要欺人太甚了!”
“欺人?”闻言挑起眉头,夭夭似听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嘴角挂起极尽挑衅的微笑:“你配得我欺么?”
“再者姑娘我也没这个闲功夫,你未免把自己也看得高了些了吧。”
“要我说,你与其花时间整这些幺蛾子出来,不如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北冥的喜好,万一他真移了秉性,不再好男色,你不如直接收拾收拾铺盖,为自己找个下家吧。再在这儿磨下去也无趣了不是么?”淡然道,夭夭注意到青伊的一张俏脸忽青忽白,好不精彩。
说话还是第一次如此刻薄,夭夭却没有感觉丝毫愧疚,反而有种释放了天性的痛快:“你若是实在舍不得走,也没关系,姑娘我就发发善心,给你几样好东西。”
说着将手伸进了袖兜,夭夭翻腾出了几样东西,随随便便地扔进了青伊的怀里。
顺着身体本能,青伊慌张地接下东西,随即低头一看,愣了神。
怀里是四样东西,一把刀,一盒针,一股线,还有一本书。
只见书上署着“葵花宝典”四字。
茫然地抬起头,青伊不明白夭夭给她这些东西的意义。
“这秘笈可是个好东西,每每现于人间的江湖时就必将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只不过对于你来说,这里头的武功是无关紧要的,你只需实践那第一句功法便可圆满了。”夭夭好心地解说道。
闻言,青伊竟鬼使神差地顺着夭夭的话,略有些忐忑地打开了秘笈。
白纸印着黑字,青伊犯着懵地看了第一句,紧接着便见其变了脸色,身子摇摇欲坠。
“欲练此功,挥刀自宫…”
八个字,很简短,青伊回味着这几个字,却从中体会出了绝望与残忍。
“记得缝仔细些,若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让那叫什么红袖、黄花的给你搭把手,我看你们姐姐妹妹处得挺和美的。”不远处的花园里,娇笑声依旧不绝于耳,听得夭夭头皮麻了好几回,随即火上浇油道。
胸口喘息急促,青伊只觉得心中郁结无比,嗓子眼塞了口淤血,恼地已经说不出话来。
嘴里弥漫着苦腥,青伊望着夭夭,眼里极尽哀怨,随即只见一条红线顺着其咬得发白的嘴角缓缓流下,模样凄美至极。
呃…竟恁的不禁说,这么随随便便地就吐上血了?夭夭心里暗暗叹了一息。
罪过罪过。
若不是瞅着他胸口如平原般坦荡,脖颈间喉结颤抖,夭夭真会以为青伊是个弱不禁风的玻璃心女子,而不是个公狐狸精。
摇了摇头,夭夭还真不习惯与这不男不女、阴阳难定的东西打交道。
淡淡地瞟了青伊一眼,夭夭觉着自己心头的火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也该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于是乎,潇洒地一转身,夭夭打算离开。
“你这个魔鬼!”背后响起青伊愤恨的声音。
听闻这话,夭夭不由得停住了脚步,蹙起了眉头。
“你果然是个魔鬼!你留在主人身边,只会给他带来毁灭,我要杀了你。”又重复了一句,只见青伊甩手亮出一把剑,脚下一个用力,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