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衣衫上,黑乎乎的、一片一片的,是血迹么?”抓着衣衫,在鼻尖拼命嗅来嗅去,夭夭不禁蹙起了眉头。
妈蛋的,我这是几天没洗澡了?味儿,真重…
“你真脏。”同样蹙着眉,北冥五十步嫌弃百步。
“嘁,你也好不到哪去。”斜睨了他一眼,夭夭冷笑道。
“不过我不会嫌弃你的。”仿佛听不到夭夭的话一般,北冥自顾自道。
闻言,一口气儿差点没上来,夭夭嘴角不住地抽搐…这男人,真是没办法和他愉快地聊天,只能呵呵了。
平均每一盏茶的功夫便要强迫自己无视他一回,醒来也不过一个时辰左右的光景,夭夭却感觉自个儿要深度抑郁了。
不行,我得出去!
猛地站起身来,夭夭绕过篝火,杀气腾腾地向着出口走去。
“站住。”眉头紧锁,北冥正色道。
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夭夭有些毛糙地转过头来:“有事快说,有屁快放!老娘急着出去。”
“不准出去。”望着夭夭,北冥命令道。
闻言,脸色募地就沉了下来,夭夭冷笑道:“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不过给了点好脸色,你便顺杆往上爬…哼,不觉得自己有些不知好歹了么?”眼神冰冷地甩下了一句话,夭夭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我再说一遍,不准出去…”话说到一半,停顿了一下,北冥语气渐渐软了下来:“外头是无脸怪的巢穴,数量恐怖,且都极具攻击力,你若是出去了,指不定便被他们分了吃了…”
闻言,脚步不禁犹豫了一下,却见夭夭深吸了口气后,态度异常坚决地说道:“难不成就在这里一直躲下去么?那何时才能算是个头呢!外面不安全,里头就一定安全了么?我们都失忆了,记不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且你我的模样都如此狼狈,谁好说是不是因为我们之间发生过一场死斗才导致的…”
“我不会伤害你的。”忽然开口打断了夭夭,北冥缓缓道:“你信我,我不会伤害你。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或是以后,都不会伤害你。”
有种感觉,叫做一眼万年。
北冥第一眼看见夭夭的时候,便是这种感觉…不管是当初在离恨台上,还是如今在这个诡异阴森的地方。
第一眼,便深深爱上。
“我不信。”头也不回,夭夭一字一顿地回道,干干脆脆地否定了北冥对自己的心意。
其实夭夭信,她相信。
北冥说出那些话来时,夭夭心底里流露出来的感情,没有欣喜,没有不屑,甚至是没有诧异。
有的,只是令她感觉苦涩的歉意。
这歉意为何而来?她不知道,因为她已经记不得了。
可这份如此强烈的歉意却让夭夭顿时便慌了神…但是,有歉意,便就是没有爱意了。
毋庸置疑,你我之间定有着很多牵绊,多到我忘了自己是谁的时候,却还忘不掉自己心中对你的亏欠…
可这让人难以释怀的愧疚,只能是来自男女之情的…
如此这番,这份歉意,我如今还是还不了的…夭夭心中黯然。
“生死皆有命…就此别过吧!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语气极为平缓地说道,夭夭背影里透着决绝。
紧抿着唇,夭夭不再多作迟疑,一脚踹飞了洞口的巨石后,点脚便跃出了洞窑。
耳边,隐隐响起一道叹息,夭夭却努力装作并未听见。
“一起吧。”紧随而出,北冥轻轻道。
仿佛之前的话压根就没听进耳中,北冥若无其事地站在了夭夭的身旁。
“你…”转过头来,夭夭望着北冥那俊美傲岸的侧脸,一时哑然。
“我怎会看上你这种倔性子,竟丝毫不肯听我的劝…你先前没有与那无脸怪交过手,所以你不知道清楚他们有多难缠。我并非是要你与我在下面躲上一辈子,可是?咱们不得事先找个对策么!”明亮深邃的眸子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北冥轻声无奈道。
不管是失忆前或是现在,北冥都不爱打无把握的仗…要不然,他也不会抱着夭夭躲进了洞窑中,一躲,便是七天七夜。
这七天七夜,北冥就静静地守护在夭夭身边,一方面是等她苏醒,另一方面,也是在苦苦思索着能够突破眼前困境的对策。
可郁闷的是,北冥苦思这几日,却依旧束手无策。
略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夭夭岂会不知自己的鲁莽!可这出来都出来了,已经回不了头了…
因为,一大波无脸怪已嗅到了两人的气息,疯狂涌来!
“妈、蛋!那、那、那就是无脸怪!”手指着前方向着自己奔涌而来的黑漆漆、不明正体的东西,夭夭惊得有些口吃起来。
北冥叫这群怪物是“无脸怪”,确实是叫的很贴切的…这群怪物没有眼睛,没有眉毛,也没有眼睛,只有一张血盆大口张牙舞爪地透着嗜血与狰狞。
通体漆黑,不着寸缕,四肢健美修长地惊人,但这群怪物其实拥有的不过是个大致的人形而已。
动作矫捷的如同一匹匹野狼,张着血盆大口,凶狠地冲着天空嘶吼,晶莹的口涎在急速的奔跑形成缕缕丝琏,飘荡在空中。
望着这些无脸怪饥饿至极的丑相,北冥眼底不禁升起了浓浓的厌恶。
紧锁着眉头,北冥向前跨了一步,将夭夭严严实实地护在了身后。
“别怕,我会护着你的…”回过头,北冥想要轻声安慰她几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