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皇上,奴婢两人今日正在后园梅林里埋肥。一时间在草丛里钻得深了,不知当时中庭发生了何事。只是等奴婢两人从梅林里出来,却见这侍卫鬼鬼祟祟地进了后园,蹲在墙边的杜鹃花从里,好似在藏什么东西。”
内监抬手指了指被抛在身边的无盆杜鹃,“便是这盆杜鹃了。奴婢们见他眼生,便上前询问。结果这侍卫问什么都说不出,一看就并非凤阳宫内的人。奴婢们当时就想带他和他藏东西的这盆杜鹃去禀告云副总管。哪知他突然就抽了佩刀对奴婢两人刺来……若不是韩统领大人及时带人敢来,奴婢们估计……估计就……”
赵宸熙看着一边发抖,一边断断续续把事情经过说完的内监,又转头问被压在地上的侍卫,
“他俩所言属实?”
“皇、皇上冤枉啊!”被单独押住的侍卫从内监开口时,就全身抖如筛糠,听闻皇帝问话,顿时大声辩驳道:
“皇上,小人当时只是跟从周统领进凤阳宫缉拿刺客。当时搜寻间偶尔发现一可疑身影往后院而去,这才一路跟着。一直到那宫墙脚,又没了踪迹。小人当时正在寻查,两位公公便前来询问。小人当时怕刺客趁机逃走,无心解释,这才着急之下冒犯了两位公公。这杜鹃花盆内的东西,小人一概不知啊!”
“你胡说!”兴许是刚才差点被这侍卫灭口,两个内监此时也不顾什么规矩,顿时尖声反驳道:“我二人在你入后院便看见你了,哪来什么刺客。你一路东张西望小心翼翼,都是拍被人发现的可疑样,哪来什么追击刺客!”
这事性命攸关,侍卫也不敢由着内监一方说,顿时两边争执起来。
“够了!”赵宸熙黑着脸一怒,两方顿时不敢再言。
“朕最后问你一次,”看着满身狼狈的侍卫,赵宸熙问道:“这花盆里的东西,怎么来的?”
侍卫心下一惊,此时却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小人……的确不知这花盆里的东西怎么来的。”一咬牙,再加了句,“兴许……本来就是这凤阳宫里的……”
“呵。”赵宸熙冷笑一声,问道:“韩飞,这花盆里的东西,你之前就给他们看了?”
韩飞道:“回皇上,臣当时疑心花盆里藏有物件,拔出杜鹃花看后,知事情严重,就带着他三人和花盆一同前来回禀。其间把杜鹃花放回盆内,且未给其他任何人看过。”
“还真是有趣。”赵宸熙冷眼看着侍卫,“那你怎说不知道里面的东西是哪来的,还能猜测本来就是凤阳宫里的。怎么,你是早知道里面藏有何物了?”
侍卫顿时如置冰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慌忙之间说错了话,连忙磕头,
“皇上明鉴!小人不知,只是胡乱猜测!皇上明鉴、皇上明鉴啊!”
赵宸熙此时却在没有同他多说的耐性,挥了挥手,便吩咐道:
“拖下去,既然不想在朕面前说真话,那就去刑部里说吧。”
听着那侍卫被拖走而逐渐远去的求饶声,周成一边极力克制身体的颤抖,一边怒骂。
在听到内监和那侍卫两人对质的说辞时,他便心知不妙。
这蠢货,连最简单的解释也不会!白白惹得皇上更加猜忌!
周成在内心打鼓,上方的赵宸熙却已经坐在了连瑾搬来的太师椅上,接过宫人送来的茶盏。
“去,让人给夏晰传话,让他带人严守宫内各处!不管有没有刺客,今日这东西竟然敢让朕看见,那敢动这心思的人,就该知道……朕定会把他的皮都给生剥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