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宸熙闻言,只能叮嘱道:“那就早些回去,外面风大。连瑾,你还是先把皇贵妃送回去。”
“不过随意走走罢了。”夏寒拦着赵宸熙,自己散散步也得劳累连大总管,真是没必要。
赵宸熙见夏寒今日出来除了带着云锦,还多带了两个小太监。想来是出门就见阳光不错,打着想散步的心思了。
左右也没坚持,细细叮嘱了几句,就放人走了。
夏寒在原地目送赵宸熙离去,这才拉了拉身上的披风。心情甚好的转身往回走。
近日来太后收了脾气,看紧了萧贵妃。产下三皇子的淑妃还在月子里,庄妃正在待产。宫里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连带夏寒也轻松不少。
此时任由微凉的冷风吹拂在脸上,享受难得惬意时分。
进了御书房,赵宸熙也便收回别的心思,开始专心处理今日的政务。
草草处理完朝臣每天说不完的啰嗦话,外厢就有宫人进来,悄悄在连瑾耳边说了几句。
连瑾听罢,赶紧转身走到赵宸熙身边,“皇上,有通州回来的侍卫求见。”
“通州回来的侍卫?镇国公的消息这么早就到了?”赵宸熙有些疑惑,还是立刻就准了,“宣进来吧。”
边关的具体情况,赵宸熙依旧没有在朝中公布。只稍隔一段时间,就拿出一份捷报来敷衍朝臣。而暗地里,每隔七日镇国公就会派人,给京城的皇帝送一份具体的战报。
只是上一封三日前才到了,怎么今日又来了一封?
连瑾连忙躬身下去宣人,没一会儿,就见一个身着灰色布衣,风尘满面的青年快步走了进来。动作利落地跪在赵宸熙身前请安,“微臣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怎么回来了?”赵宸熙看着眼前的男子,惊讶地站起身来,“不是让你好好跟在喻王身边么?”
“回陛下,边关有要事回禀。喻王殿下怕路途遥远,恐生意外。所以让臣亲自送回来。”
此时跪在赵宸熙身前的,正是当时喻王离京时,赵宸熙安排在他身边的隐四。
“出什么事了?”赵宸熙从御案后走出来,声音多少带了几分着急。
什么事情非得让赵宸语让隐四亲自回来送消息?
隐四从怀里掏出一封密函和一份厚厚的文书,双手举起,递给赵宸熙,
“回禀皇上。五日前,边关和金人再次交战。当日战事大捷,金人已经全面溃败。镇国公亲自带兵追击金人两百里,御驾亲征的金人大汗,在逃亡途中,被镇国公世子射于箭下,坠马身亡!现在金人已经乱成一片。几个王帐里掌权金人皇子和王爷,联合上了降表,表示愿意对我大渊俯首称臣!”
赵宸熙一边听隐四汇报,一边拿过拿过密函,急急拆了封泥。听完隐一的汇报,快速看完密报后,有打开手里的文书。脸上神情先是震惊,而后狂喜,最后更是把文书一收,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兴奋地从龙椅上站起,绕着书房走了两圈,一时间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连瑾闻言,也是大喜,“哎呀,那真是天佑大渊!恭喜皇上啊!”
赵宸熙更是连连大笑。
要知道上辈子,金人的这次偷袭可让大渊吃了苦头。光是夺回淀州,镇国公足足是在快到年底时,才把金人逐了出去。
之后金人掠夺了大渊大量的粮食物资,一直骚扰不断。一直到了次年冬日,边关才彻底平息下来。如今赵宸熙虽然先给了镇国公消息,让他有所警觉。但取得这样的大胜,还是让赵宸熙欣喜若狂。
“你先起来吧。那镇国公进来可好?喻王怎么样了?”赵宸熙也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平静下来。开始问起边关众人的情况。
“谢皇上。”隐一站起身来,继续道:“镇国公和喻王殿下都很好。喻王殿下从淀州得了空闲,回通州也只是呆在军营里,并无任何危险。镇国公前几日虽然亲自带兵追击金人,也依旧安好,并未受伤。倒是世子殿下,混战的时候不小心中了流箭。好在伤得不重,喻王殿下也拿了陛下赏赐的金疮药出来。微臣离开的时候,世子已经无碍了。”
“你是说夏轩受伤了?”赵宸熙愣了愣,“喻王还亲自把药拿出来了?”
赵宸熙可是最了解自己亲手拉扯长大的胞弟。从小赵宸语就是个护食的,平日里他的东西,除了自己,别说拿出来给旁人用,就是碰都不给人碰的。
特别是这次赏赐给他的金疮药,是宫里太医院特制的。用料极为珍贵,赵宸熙这个皇帝都没几瓶呢。怕弟弟在路途上出意外,这才让他带了两瓶走。
听隐四的意思,夏轩的伤势应该不重啊。想来镇国公军队里的军医,也是不错的,一点皮外伤应该能应付吧。他怎么就主动把金疮药拿出来了?
这对一个小时候吃他一块糕点、长大喝他一碗茶水都要跳脚的吝啬鬼来说,可真是稀奇了!
赵宸熙还待再问,外殿突然匆匆忙忙地跑来一个小太监,跪在地上慌张道:
“启禀陛下,刚才有人来报。大皇子殿下,在御花园里不小心落水了!”
赵宸熙闻言,瞬间沉下脸来。先挥退了隐四,沉声问道:“大皇子现在人呢?!”
小太监也吓得不行,结结巴巴地回道:“现在……正在、在皇贵妃的华英殿里。”
赵宸熙神色陡然一变,“怎么会在皇贵妃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