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郁闷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她叫来李嫂,愤愤然却又无可奈何地向她说了父亲的打算。
李嫂真名叫胡爱妮,三年前的某一天,这个年轻女人找到了叶知秋的办公室。
胡爱妮的开场白是这样的:“叶总,我叫胡爱妮,是阳城本地人。我现在有一项本小利大的生意,不知叶总是否愿意做?当然,这个生意我也只能背靠叶总您这棵大树才能做。”
叶知秋虽然对其貌不扬的胡爱妮没什么好感,但是对她的直爽倒有几分欣赏。并且,胡爱妮看上去精明强干,像个干事的。于是,叶知秋淡淡一笑,问道:“这么说,你的生意肯定上不得台面了?”
胡爱妮也很直接地说:“当然了!叶总,开赌场毕竟担着很大的风险,先驱党从坐天下那天就严禁‘黄赌毒’,而且,赌场里的人三教九流,特别复杂,让人劳心劳神。但是,有一桩生意既比较隐蔽,又有巨大的利润空间,同时市场前景相当可观。”
听着这个农妇的一席话,叶知秋深感意外,貌似没什么文化的这个女人,竟然也有如此的见识,心里首先就有些欣赏了,于饶有兴趣地问:“到底什么生意?说来听听。”
胡爱妮重重吐出两个字:“代孕!”
“哦。”叶知秋虽然做了这么大的事业,对这个行业还是第一次听到,知道有媒介,却不知道还有代孕的,就问:“代孕?怎么个代法?”
胡爱妮见叶知秋感兴趣了,便兴致勃勃地将代孕操作流程,以及成功代孕一个孩子可以取得的预期收益详细描绘了一番。
接下来,胡爱妮又告诉叶知秋,卫生部在2001年8月8日曾经明确颁布过《我类辅助生殖技术按理办法》,其中明确禁止以任何形式的买卖配子、合子、胚胎;医疗机构和机务人员不得进行任何形式的代孕技术,这说明以商业为目的的代孕行为是法律所不允许的。
这农妇竟然还懂法律?让叶知秋再一次对她刮目相看。
介绍完后,胡爱妮又笑着说:“有些财不是谁都可以发的。叶总在阳城的身份和关系,我是早有耳闻,因此才找您来了。叶总,您觉得怎么样?”
所谓的狼狈为奸,大概就是这样吧,胡爱妮有代孕行业经验,但没有人脉关系,不过这对于叶知秋恰恰是小事一桩,接着胡爱妮对市场前景的描述,由于污染、工作压力等等因素,华夏近年来不孕不育人群急剧扩大,不完全统计,华夏有百分之一点几的这类人群,也就是说,一千多万的阳城,就有十万人左右的潜在顾客,做成一单生意,平均获利在五万元以上,那就是上亿元的营业额啊。
叶知秋听得两眼放光,胡爱妮介绍完,她想也没想,一拍桌子:“好,干!具体怎么操作,你来拿方案,有过不去的坎儿,我来摆平。”
就这样,仅仅过了一周,胡爱妮就配齐了代孕公司的人马,并在络上注册了一个名叫“送子观音”的站,但现实中,公司还是打的婚介的牌子。
实际上,胡爱妮在来找叶知秋之前,就曾经在沿海经营代孕业务,手下有十几个代孕“猎头”,这些“猎头”又分别有自己的下线。可是,正当她的业务渐入佳境的时候,当地一个黑恶势力团伙介入,不仅接管了她的业务,敲诈了她辛辛苦苦赚到手的手,还把她撵了出来。
所以回到阳城,她痛定思痛,觉得必须还得有靠山,现在傍上叶知秋这棵大树,重操旧业,三年来,凭着她以前的“猎头”关系,“送子观音”的生意可以说蒸蒸日上,已累计成功实施代孕业务一千一百多例,每例获利六万至三十五万元。除去胡爱妮的提成和一般的费用,可以想象叶知秋这三年获利多少了。
话说胡爱妮听了叶知秋说了老头子的事情,不禁咯咯笑了起来:“老爷子还真有意思!那么叶总准备怎么办呢?”
叶知秋没好气地说:“我哪能真让他回老家去胡作非为,生出一串免崽子来!唉,算他狠!爱妮,你帮他物色个合适的。”
胡爱妮拍着胸脯说:“行,这事保在我身上。”
叶知秋叮嘱道:“不会你记住,可不能让他‘真刀真枪’地来哦。”
“代-孕母亲”有三种选择方式:一是委托代-孕夫妇自己提供精-子和卵-子,通过人工培育成受-精卵后植入“代-孕母亲”的子-宫;二是由委托代-孕的男子提供精-子,“代-孕母亲”有偿捐献自己的卵-子,仍然由人工培育成受-精卵后植入“代-孕母亲”的子-宫;三是在“代-孕母亲”自愿的情况下,与委托代-孕的男子直接发生那啥关系,走到受-孕为止。
这三种方式的价格截然不同,有时候,第三种方式可以高达六十万元,但是,选择第三种方式的极少,因为那样会引起很多无法预料的后患,家庭破裂多半会发生。叶知秋担心的“真刀真枪”,就是指的第三种方式。
胡爱妮笑了笑说:“我办事,你放心。放心吧,叶总,我保证不会给老爷子和你添麻烦的。”
顿了顿,胡爱妮看着还在发愣的叶知秋说:“叶总,我说句话你可能不爱听。其实,我觉得,老爷子有这念头你也别怪他,我觉得他是对的,谁不想要个儿子啊,再说你也不应该介意多个弟弟。还有,叶总,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些年打拼出一片红红火火的天下,可是,女人哪,一过四十说老就老了,你真的该找个中意的男人结婚生子了。将来,你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