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阳被他说中了心事:“我也不是不肯做,但有个条件。”
她仔细端详他,揣测他的心思,片刻之后,她走近揪了一把他的耳朵,轻声说:“过会儿你到迎宾馆来吧,我在208房等你。”
她的语气和表情明白无误地告诉他,她要给他什么。徐向阳的身体被欲—望胀了一下,但一股怨愤之气立即冲上了头顶,他硬邦邦地说:“你是不是习惯这种交换了?”
她也硬邦邦地回答道:“说得对,因为它效率高,我只需两腿一张,眼睛一闭,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而我并没有失去什么?”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徐向阳忽然满心愤慨,很想冲她的背大喊一声:“我可不吃别人嚼过的馍!”可又觉得这样的话对她太残忍,也有失公平。他把那句话吞回了肚子里,拖着两条发麻的腿回办公室,边走边想,给不给她当枪使呢?
第二天,吴朝阳又把吴晓露叫到办公室,这一次,他们没有浪费时间,直奔主题,完事后,吴朝阳问吴晓露,阳城市电视台法制部主持人空缺,问她有兴趣没有,吴晓露想了一下,虽然从职级上,那个离她想要的还有很大的距离,但毕竟是市级单位,也很风光,何况她大学学的就是新闻播音专业,只是出来时没机会,才进了机会,谁知阴差阳错,七八年过去了,竟然又有这种机会,权衡再三,她还是答应过去。
去市电台上班一周后,她又电话问徐向阳,哪怕自己走了,也不能让廖美娟如愿以偿,徐向阳犹犹豫豫,说还没发出去呢,不过没等徐向阳帮她将匿名信发出去,吴朝阳的麻烦就来了。
一个陌生人将电话打到了吴朝阳的办公室,用粗糙而沙哑的声音说:“吴书记,你收到一封有光盘的信没有?”
吴朝阳莫名其妙:“什么有光盘的信?你是谁?”
那人说:“你别管我是谁,先看看那张盘吧,半小时后我再打电话来。”
“咔”的一声,电话挂了。
吴朝阳还没碰到过有人用如此不恭的口气跟他说话,眉头不由得就皱了起来。他找到了那封硬硬的信,封皮上的字是打印的。拆开一看,里头果然有一张光盘,一种不祥的预感像一条冰凉的蛇爬上了他的后背,继而钻入了他的大脑。
画面一显现,吴朝阳的头皮就开始发麻。他看见了一个赤-裸着背的男人,两条玲珑的女人腿从男人的髓-部两侧伸出来,男人惨白的背在上下蠕动,看上去极像一头刚被刮毛的年猪。吴朝阳的头顿时裂开般疼痛,冷汗沿着他的脊背和鬓角流了下来。
他涨红了脸,攥紧拳头,想朝显示器砸过去。但是他马上意识到,此时此刻他可能暴露在某只隐蔽的电子眼下,或许那个沙喉咙正盯着他!他惊慌地跳起来,根据光盘所摄画面的角度,去寻找那只隐秘的眼睛。那些难堪的面面显然是在休息室居高临下拍下来的。
吴朝阳上蹿下跳,墙上墙下,忙乎了半天,徒劳无功,他想自己可能仍在沙喉咙的视线里,他不能示弱。他气急败坏,嘴里却振振有词:“老子以党性作保证,一定将这个搞阴谋诡计的家伙揪出来严惩不贷!”
这时电话铃惊心动魄地爆响,吴朝阳赶紧反锁了办公室的门,哆嗦着抓起了话筒。
“吴书记,光盘看过了吧?”
吴朝阳呼吸粗重,沉默片刻才说:“你要干什么?”
沙喉咙干笑道:“嘿嘿,这要由你自己选择,我一介平民,只想找点儿钱花,并不想让你身败名裂。”
吴朝阳立即说:“你开价,把母盘给我,要多少钱?”
沙喉咙想了想说:“你先准备二十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把你手机号告诉我,时间地点我另行通知。”
吴朝阳心里抽搐发疼,却也只好说:“成交,希望你讲诚信。”
挂了电话,吴朝阳呆坐着,身上阵阵发寒,闷头闷脑地抽了一阵烟之后,才想起给吴晓露打电话。他压低了嗓门,紧张地说:“你快来我办公室,出事了!”
吴晓露进门见他面色有异,便问:“出了什么事?”
吴朝阳立即示意她把嗓门放低,然后起身去把门关上,并简单地告诉她,有人将他们睡觉的情景录了像刻了光盘,勒索二十万元。
吴晓露瞪大两眼,似乎有点儿不相信,要他打开光盘看看,吴朝阳摇头不允:“你没必要看,我看过了,我们现在最紧要的是想一个对策出来。”
吴晓露起了疑心,越不让看越要看,说:“是不是里边的女人不是我?不要放了别人的炮,却要我背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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