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那口气,宜歌是知道,他一早就有了打算。心里头不由得觉得没意思。她倒是觉得他拿南湘儿没办法的样子,还好玩些。就他一如既往的淡定的模样,还真是让人心里不平衡。为啥子她处理事情,总是要大费周章,每次都要筋疲力尽。更多时候,觉得完成一项他交代的任务,都要扒一层皮。可就看厉奚容,每天也没觉得他有干什么事。可就是每天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真不知道,他都是怎么处理事情的。看上去总是那么胸有成竹的模样。就连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真心好奇,他究竟能有什么办法,对付那么难缠的南湘儿。
耐不住好奇,宜歌问道:“主子能不能说说看,你有什么主意了不成?一直以来,我可是南大小姐的眼中钉。我还真不知道,我该怎么摆脱她。主子要是有什么好主意,也传授一点秘诀给我吧。我也是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你教教我,以后和她迎面碰上,也占占上风!”
“你想说什么?”奚容见不得她阴阳怪气的样子,脸色微微变了些许。宜歌感觉到他的愠怒,闭上了嘴,不再说话。只是乖觉地去端茶喝。那淡淡的清香味道,冲散了,她鼻端那种酸酸涩涩的感觉。
看见她沉默的侧脸,可以感受到她刻意收敛的气焰。奚容无奈地开口,“我是想着,就这样把她留在这里当大小姐伺候着,她肯定不会做出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我要是逼她一把,她要是着急了,很有可能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我就怕她不惹事,她要是惹了事,我们才有机会从这件事当中琢磨出一些门道来。”
“原来如此!”宜歌淡淡一笑,搁下了手上的茶盏,“既然主子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在那之前,我肯定还要再去会会左小姐。不知道她现在,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想起那封信,宜歌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要是聂远真的想要娶左一莲。皇后会不会真的就此做下伤天害理的事来?
“怎么?不就是被皇后利用一下,还真以为聂远会糊涂到因为一个女人,就跟皇后妥协吗?”奚容一向不敢苟同皇后的做法,“妄图用一个女人,去诱或一个男人。真的以为,一个女人可以改变一个男人的决定,可以影响一个男人的判断吗?男人,最终还是会选择,权势。选择,最利于自己的一方。”
缓缓摇了摇头,“不,聂远,他老了。”
奚容一愣,回过头看去,只见她一脸的肯定。他不得不细细思考一下。
宜歌见他沉默,还以为他不信。“主子,不是我猜的。这聂远这么大年纪了,对于权势这一回事,他这一辈子已经挣了很多了。这到了他这个岁数,再往上爬,还能怎么样?他现在要的,左不过就是一个心上人。要知道,聂府的夫人之位,一直虚位以待。我在他书房里头,找到了一封信。信上写明了,他是有意要娶左一莲的。就看皇后能不能帮忙,会不会帮忙了。”
“真的?”奚容微微蹙眉,“我以为,他不会昏聩至此。为了一个女人,就可以出卖自己的利益。就拿整个上东城做赌注。”
“主子,现在的你,可能真的不能理解,聂城主,他真的已经老了。”宜歌记得爹爹曾经说过,人年轻的时候,凌云壮志。可到了一定岁数,名利什么的,都会看淡。最终,不过一场镜花水月。可是有一样事情改变不了。那就是秉性。****熏心,至死方休。
“那你的意思,皇后收到他的信,会想办法帮忙的,是吗?”奚容微微挑眉,“那你去找左一莲,是想干什么?给她提醒?”
“不论如何,总是要让她先知道的。”宜歌抬眼,看着窗外远处那开得极为艳丽的花,“我总是害怕,万一到了那一天,她要是被皇后卖了。我们知情,却不告诉她。到时候,宁志逸那边,主子你也没法交代。至于有没有办法,阻拦皇后。那要看主子的意思了!”
“你去吧!至于以后的事,交给宁志逸自己去处理。”奚容把话撂下。宜歌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只是想要做好自己的事。不想有一天,愧对那个让人无法忍心伤害的女子。
宜歌不用打听,都知道左一莲在哪里。只是她还没有到馨香阁,在皇后所住宫殿的偏殿巨擘轩里头,那些个宫女,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这一打听,才知道,这皇后因为太喜欢南湘儿推荐的那个茶艺师。硬是把人给留下来了。这不,那昌辉阁的宫女,才把奚容的话传给南湘儿。南湘儿都还没来得及发火呢。这边厢,皇后就请人来了。说是一定要留南湘儿在自己身边住几天。这不,刚才就把南湘儿给接到自己宫里,说话谈天去了。还吩咐了人,尽快将偏殿给打扫出来,让她居住。看着架势,这南湘儿比左一莲还要得宠。这左一莲每天进宫,都没有被留下来过。这回子,南湘儿却这么好的待遇。
这事暂且不说。宜歌看了一会儿热闹,就离开了。一路来到了馨香阁。看见左一莲一个人在花厅,坐着泡茶。听见脚步声,她抬起头来,望去。
只是轻就被她那种超然的眼神,给震慑住了。宜歌停在门口,傻傻地站在那里。还是左一莲率先开口,“怎么来了也不进来坐坐?”
“见你一个人,突然间都不敢打扰了。”宜歌说笑着,缓步走了进来。“你煮的什么茶,闻上去可真好。”
“你来尝尝!”左一莲开口说这话的时候。宜歌已经来了,一点儿也不客气地端起了那茶盏,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