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那宫女脸上的得意之色,僵住。最后只能恨恨地甩袖离去。奚容当时说那句话,也不过是气头上的。自己出了门后就吩咐人去喊宜歌起来了。可是进去的人被那宫女给骗了出来,并没有传话到宜歌耳朵里。
奚容自己回房去睡觉了。剩宜歌一个人在花厅,傻愣愣地跪着。一开始宜歌也以为他不过是一时气头上,见过了许久也没有人来让她起来。一时间居然怔怔地落下泪来。
片刻后,她伸手,擦干了泪水。静静地跪在花厅,任由时间流逝,任由着自己透支着自己的精力。心里头,一片荒凉。只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让她来得及去赴那一场黄昏的约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宜歌动了动肩膀,只觉得自己的后背被汗水给湿透了。黏糊糊的,觉着难受。加上整夜没睡,这会子,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
“我没让你起来,你就真不起来了?”明明是讨好的话,从他嘴里一出来,就成了责备。宜歌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冷笑,没有好气地回了一句。“您是主子!”
“这话不老实,你分明就是生气我罚了你!”
“主子多虑了。谁会因为生气就跟自己过不去。”宜歌说着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当着俪妃娘娘精心安排的宫女的面。你觉得我那么忤逆你,传到俪妃娘娘耳朵里,我会不会变成一个不知好歹,急着找死的丫头?”
“说来说去,你还是责怪我,没有在别人面前给你面子。”奚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对她如此小心翼翼。
“奴婢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奚容绕到她面前,蹲在她身前,看着她的双眼,语带恳求,“还不起来吗?是我不好。我派了人喊你起来,却不曾想底下的人会那么不知好歹。”说起这个,奚容真是恨自己,直到现在也没有处理好身边的人。让母妃有机可乘,将自己的心腹明朗化。这样一来,他一时半刻还真不知道拿那些宫女怎么办才好。
“我可以起来了吗?”宜歌瞟了他一眼。他没说话,朝着她伸出了手。宜歌咬唇,推开了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刚站起身,头一阵昏,晕了一下,身子摇晃。奚容伸手去扶。被她一把推开。
勉强站立,她的目光定定地看向了眼前的人。“不敢劳烦主子。奴婢先行告退了!”她生气,她不否认。只是此时此刻,她没有力气去追究。跪了这么久,她想明白了一件事。首先她是个婢女。其他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这之上的。
所以,被罚,她无话可说。
看着她倔强转身的背影,奚容居然说不出挽留的话。看着她毫不犹豫地往外外走去。奚容有些慌了,连忙追上前去。
宜歌没有阻止他跟过来。只是也没有跟他说话。她缓步走着,靠着走路,来缓解四肢的麻痹。她不时抬头看看头,看着太阳渐次西下,余晖在一点点的黯淡。走路的速度,也渐渐地快了起来。
自觉有亏的奚容,只是仅仅地跟着,不敢上前,更不敢多说一句。他只是后悔,早知道如此,当时做什么要说那句话。经过这一次,两人的关系,似乎大不如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