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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韩基谈完,陆战柯悄悄进了病房去看艾常欢,因为现在她的神经很脆弱,所以她每天都必须早睡,而且‘药’物会让她沉睡的时间变长,而她的记忆就是这样在沉睡中慢慢消失。。
陆战柯轻轻在艾常欢身边躺下,伸手将她揽入自己怀中,无比心疼的捏了捏她的肩膀,说到:“你一天比一天瘦了,是不是因为住院所以不开心?”
艾常欢自然是不会给他任何回答的。
陆战柯已经习惯了,所以自顾自的说到:“不要担心,等过了这个星期我就带你出去,你忘了哪个地方我就带你去哪个地方,把失去的记忆全部捡起来。”
“常欢……”陆战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继续说到,“我怎么感觉你离我越来越远了,虽然你明明就在我怀里,可是我们之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我触碰到的,并不是真正的你。这种感觉很糟糕,比我们分开的那三年还要糟糕,那个时候我们虽然没有在一起,可是我知道你的心里有我,我也依然爱你。可是现在呢?有一天你真的会彻底把我忘记吗?”
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真怕……真怕我没能力让你再爱上我一次……”仅仅是这一次就几乎用尽了他毕生的力气,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真的没信心了,有时候越在乎就越害怕失去,艾常欢在他的生命中就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他没办法用常理来判断,更没办法用理智来克制,似乎一切都是由他在掌控,可是他知道,真正掌握主动权的人是艾常欢,爱或者不爱,靠近或者离开,从来都由不得他。
他无法想象艾常欢彻底忘记他的那一天,他应该怎么面对她,怎么向她表达他对她那炽热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爱意。
“常欢,你真的会忘了我吗?”他看着她沉睡的面容,眼中是满满的不确定。
艾常欢在他怀中轻轻动了一下,小脑袋无意识的蹭了蹭他的‘胸’口,然后又接着睡了。
陆战柯看着她这一系列无心的举动,原本沮丧的心不禁又活了过来:“你还是爱我的,是不是?”
“爷爷……”艾常欢在睡梦中喃喃喊了一句,随后眉心死死的皱在了一起,那是一个很可怕的梦,梦里有她不想发生的事,不想见到的人,她拼命的想要逃避,可是整个人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一样,让她根本动弹不得,她只能站在那里,听着那个面目狰狞的‘女’人说着无比残忍的话。
“你这样目无尊长不孝顺公婆的‘女’人,马上从我们陆家滚出去,我要你和战柯离婚,离婚!”
“如果你能给陆战柯生下个一儿半‘女’的,陆家的东西,你也就有资格用了。不过,你还生的出来吗?”
“说到底你还是舍不得陆家的财产。”
她生气,她愤怒,她挣扎着想要大声反驳:“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说的都不是真的!!!”
可是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压在她心口的那黑压压的东西越来越沉重,她连呼吸都变得无比的困难,只能徒劳的挣扎着。
她的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似乎是要赶走什么东西,可是那可怕的声音还是不停的在她的耳边萦绕。
“你也别在我面前装可怜博同情,总之就是一句话,这婚你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
“呵呵,听不见?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啊?万一他也想赖着我们陆家所以故意不吱声呢?”
她气到几乎要爆炸,眼泪一下子就汹涌的流了下来,压在她喉咙深处的那句话也终于突破囚禁大声喊了出来:“爷爷,快来人啊,医生,快来人啊,求求你们,快来人啊!”
艾常欢挣扎着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大叫到:“来人啊,快来人啊!!!”
“快来人啊……”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已经是泣不成声。
这次,她的记忆回到了爷爷去世的时候。
陆战柯之前察觉到艾常欢可能要醒了,于是就赶紧走了,只是没想到他才走出去没多远就听到病房里传来艾常欢的喊声,他当下什么也顾不了立刻又冲了回去,推开房‘门’打开灯第一时间冲过去抱住了艾常欢:“常欢,你怎么了?”
突然被人抱住艾常欢还吓了一跳,不过在看清楚来的人是陆战柯之后又哭了起来,她抱着陆战柯哭的撕心裂肺:“陆战柯……陆战柯……爷爷他……爷爷他不在了……”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我来晚了!”陆战柯抱着艾常欢无比的自责,同时他最担心的事情也来了,艾常欢的记忆在倒退,那么以往经历的那些痛楚她就必须再经历一次,那一次痛让她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去平复,可是这一次再没办法给她另一个三年,所以他真的很担心她,担心她根本承受不起这样的痛苦。
“呜呜……”艾常欢哭的很是伤心,眼泪汹涌而下,陆战柯完完全全能感受到她的悲伤,可是他无能为力。
他曾经后悔过,后悔自己为什么没能在艾常欢最伤心最无助的时候陪在她的身边,现在她的记忆倒退,一切都回到了从前,可是他发现,自己依旧无能为力,他并不能让艾老爷子死而复生,也不能代替艾常欢承受这一切的痛苦和打击,他给她的,只有这样一个拥抱。
可是这个拥抱,毫无用处,痛的人还是艾常欢。
“对不起……对不起……”他不断的说着抱歉的话,可是这些话并不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