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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朵,你没事吧?”李牧寒朝我伸出了手。
我抓着他的手臂站了出去,感觉自己总算安全着陆了,整个人差点瘫下去。
李牧寒关切地问:“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我摇了摇头,尴尬地瞟了一眼还在转身系皮带的那位“林总”——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点钟上去吃饭的,极有可能是我们亲爱的甲方呢?
他终于把裤头弄好了,陈晨把他从电梯里扶出来,紧张地问:“林总,您没事吧?”
林总不愧是高级商务人士,很快就恢复了状态,波澜不惊地说:“我没事。”
我们四个人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他终于知道我的名字叫梅朵,我也从他的名片上得知他的全名叫林则楚。
酒店经理一再地向我们道歉。李牧寒很不高兴地说:“你们这样的企业,竟然选用这种存在安全隐患的电梯,真是大失水准!如果报道出去,对你们的品牌会产生多大的损害?!”
酒店经理又唯唯诺诺地道了半天的歉。最后林则楚出来打圆场说:“我看算了。这可能也是命中有此一劫,好在有惊无险。不管怎么样,午饭还是要吃的,不然岂不是白白虚惊一场?”
此刻的林则栋看上去宽厚稳重,没有了刚才电梯里那种戏谑。但我已经见识过他的虚弱,便不会再被他此刻的架势唬住,只是低着头默默地陪在李牧寒旁边不说话。
我们四个人终于按照原定计划在餐桌边坐了下来。林则楚谈笑风生地向我们介绍了云城地产即将开盘的新项目,并信心满满地预言这个项目一定会成为江海市今年的销售冠军。李牧寒则向他介绍了我们大致的创意思路。
“‘庭院深深,大城世门’——这个广告词不错啊,是李总亲自想的吗?”林则栋晃着杯中的红酒,含笑问道。
李牧寒淡淡一笑:“是梅朵想的。”
“哦?看不出来梅小姐还是一个才女。”林则栋的话似乎别有深意。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都是跟我们李总学习的结果。”
林则楚看着李牧寒,半开玩笑地说:“李总确实调教有方啊!哦,梅小姐刚才在电梯里还教我怎么打坐来着,如果电梯开得再晚一点,说不定我已经修道成佛了!”
李牧寒瞟了我一眼,我惴惴不安地看着他,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了一起。这个林则楚果然在我老板面前告黑状了。
我低着头小声解释说:“我那是跟林总开玩笑的。我哪会什么打坐,无非是坐着调整一下心情,免得害怕而已。”
“不对啊,你不是说电梯里氧气有限,打坐能让心跳变慢、活得长一点吗?我还说呢,在电梯里都能遇上得道高人,真是神了!”林则楚继续揶揄我。
刚才我在电梯里对他冷嘲热讽,现在报应来了。我心里暗暗叫苦,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李牧寒,他却没有接收我的讯息,而是笑着对林则楚说:“小姑娘就喜欢装神弄鬼,她要是有那个道行,早就出家了。”
“哈哈!她舍不得出家!”林则楚大笑起来,“她说她还没结婚呢!”
李牧寒蹙着眉无可奈何地看了我一眼,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概是看我羞得快钻到桌子底下去了,林则楚终于停止了大笑,举起桌上的红酒杯,微笑着说:“今天临死抱佛脚,我也多少有点感悟,还得谢谢小梅。我敬你一杯吧?”
我干笑着端起酒杯,和他轻轻碰了一下杯,庆幸这个话题终于可以结束了。
一顿午饭就在我提心吊胆的苦挨中吃完了。林则楚留下了我们的策划方案,答应回去好好看看。
从饭店出来,我们各自上车打道回府。路上,李牧寒问我:“梅朵,你没事吧?刚才是不是被吓着了?”
我说:“李总,我就是摔了一下,真的没事。在电梯里我不知道林则楚的身份,胡说八道了一气,对不起……”
李牧寒笑了笑,说:“你没事就好。其实他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对了他怎么会……”
他大概是想问林则楚衣冠不整的事,我就把林则楚缺氧晕倒的事告诉了他。李牧寒似乎松了口气,淡淡一笑说:“你还真的钻研过急救知识啊?”
我谦虚地说:“略懂,略懂。”
李牧寒沉默了一会,沉声说:“梅朵,我不该让你先上去的,如果我们一块上去,可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近来在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李牧寒常常显露出这样的温和体贴。我觉得有点异样,笑着说:“您怎么知道电梯会突然故障呢?如果我们两个一起上去,说不定就该我们一起关在电梯里了。”
说完这句话,我竟然不由自主地想象,如果是李牧寒和我关在电梯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起了在北京的那一天。如果是我们两个被关在电梯里,他会不会像上次一样语重心长地数落我?其实,我很想再像那样跟他聊聊天……
我不知不觉地失神了,过了好半天才醒悟过来。我这才发现李牧寒也好一会没说话。我总觉得他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忽然羞愧得无以复加……
………………
陈晨那边很快给了回音,说林则楚对我们的方案很满意,想约个时间一起深聊一下。我把信息反馈给李牧寒,他亲自给林则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