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江云陪着雍佩,把武国京城热闹的地方都逛了一遭,表现也很自然,丝毫没有让雍佩看出,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说到去见迎梦时,江云便一再阻挠,开始雍佩还以为,是迎梦小心眼儿,仍然在记恨她逼着江云写婚书的事情,但某日酒后,江云吐露真言,说自己想要出仕为官,有些担心,外人发现他与鲁国公主有来往,毕竟武国与鲁国是世代仇敌,连雍佩来武国,也要换发易服。
那一天,心情不好的雍佩同样喝了很多酒,她没想到,江云会是这样的人,为了自己的前途,竟然不敢与她来往。
第二天,雍佩便留下一封书走掉了,说是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她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反正她的时间也多的是,并谢谢江云的盛情款待。
看着手中的书信,江云想到,十年后,雍佩将会带领鲁国学子进入清明境,但愿她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能在崇尚力士的鲁国有一番作为。
雍佩其实是个心胸很广的女子,就像生她养她莫北草原,总是会用自己的玩世不恭,热情笑容,包容下生活中的不如意。所以江云相信,她很快就会好起来,并忘记掉自己这个不该,也不能记住的人。
这是江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因为只要他和雍佩还有来往,洞房当天的发生的事情,早晚会穿帮。
至于唐晓华那里,虽然江云很想去找她,但迎梦身孕在身,这个时候江云说什么也不能离开,再说天下这么大,去哪里找。但愿唐晓华自己能走得出来,即便不回京城,也给家里通传个消息,让大家知道,她一切都好。
如此,江云扫净心情后返回家中,近来总是无法安睡的迎梦,似乎也心有所感,很香甜的睡在榻上,江云和萍儿则像做贼般,交流着迎梦这一天中的状况,同时萍儿还红着脸提醒江云,夫人遣人来过了,让他回府一趟。
见萍儿这副神情,江云便知道是什么事了,姑母望孙心切,他又是姚家的唯一男丁,从迎梦怀孕起姑母就在想办法,想让他将萍儿收房纳妾,传宗接代。江云真怀疑,自己这一世是不是遭了桃花劫,发生在他身边的事儿还不够乱吗,家中一个大肚婆临盆在即,前些日又跑掉了小姨子,刚刚才送走个与自己有婚约的雍佩,还有一个绯闻女友,根本就不在乎旁人的议论,但有疑难不解,便会登门求教。
秋烟雨确实不是一般人,不管面对什么,她总能安然处之。
江云想,等迎梦将孩子生下,了却了姑母的心愿,他便开始化凡,再也不招惹这些是非,一切等到他修成神境后再说。
佛祖用了六年时间,修成这一境,而八荒国九国的记录,是江君羽所创的十一年整,江云便打算……
等等,江云突然想到了江君羽,这个他转生后,便没见过面的所谓父亲,总觉得此人如同迷雾般让人看不透,不单是他,就连江云幼时的记忆中,对江君羽的印象也很模糊。似乎姚家未倒之前,江君羽对江云也没有高看过一眼。
所以江云很恋母,因为父亲在他的记忆中非常模糊,是那种冷冰冰,如同外人般的感觉。
想到这里,江云去往堂屋,找到了陶晋恒。如今的陶晋恒,如同是江家的守护神,江云不去找他,除非是家里冒了青烟儿,陶晋恒才会出现,而且他远离后宅,生怕自己的阴气,会侵伤到迎梦和胎儿。
“陶兄,有件事情,麻烦你再跑一趟”冬日,无门窗的堂屋内异常清冷,加上有陶晋恒这个鬼东西在,下人们也不愿来这里,总觉得这地方毛骨悚然。
陶晋恒闻言,出现在江云身边,并幻化出人的样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朝屋外看去。
江云道:“不用担心。”
下人们看见就看见吧,反正他也总接触些高来高去的怪人,尤其是崇明书院的程老头,每次来他这里,都不走大门。
“要去哪里?”陶晋恒小声问道。
“安阳”江云随口道,马上又纠正过来:“是去找江君羽,他也许不在安阳。”
江君羽常年游历天下,来往各家破解剑诀,但他唯独不来京城,自从接了候位后便如此,与周锦的父亲周松阳一样,多年不朝。天下人说,他们这些逆党,是担心会被武皇扣杀与京城,所以不来。
但武皇哪会做那样的事情,只是这些人不想与武皇见面,朝拜罢了。
江云从前也是这么认为,直到现在他想起,从江君羽继位,到西南一党兵围胥关,有四年时间,而在这四年中,江君羽一样不朝,果真是得了好处,便将武皇弃之不顾。
所以江君羽落下了小人的名声,按说他以庶子身份接任侯位,理应进京谢恩,但他没有,为此姚家也跟着他落下了好大的埋怨,武皇曾当面斥责过姚万里,找了个好女婿。
这四年中,江君羽为什么不来京城?江云不解,小人可不是这样做的,武皇再不济,也是一国之君,在武皇身上敲一锤子买卖,这不是小人,而是蠢蛋。
所以江云让陶晋恒去探查下江云的底,并提醒他要小心,因为江云总觉得,江君羽此人不简单。
“那城主你的安全怎么办?”陶晋恒有些担心的道,没有人知道,江云在新婚后的一个月,被人刺杀过,至今还不清楚刺客是谁派来的。那人的嘴巴很紧,没等江云在他身上施展手段,试试‘病绝火’,便吞毒自尽。
江云说不用担心,不是还有训练出来的八个家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