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有关我的身世,若溪殿主可否不再询问?”胡夏缓缓开口,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
南宫清看到胡夏这样子,眼带哀求的看着顾若溪:“若溪,你先让胡夏休息一下吧?”
顾若溪没有立刻答应南宫清,而是撇过头看着面色苍白的胡夏。胡夏虽然面色苍白,体型消弱,但顾若溪却能看出他的双眼之中那股戾气,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身体的劳累而有所懈怠?
“胡夏,我的耐心运不如你想象的充足,我劝你在消磨了我的耐心之前告诉我。”顾若溪冷笑一声,丢下这些话便离开了。
她没有派焰影在这里看着,因为南宫清还在这里。
“胡夏,你还好吗?”南宫清看着胡夏消瘦了许多而显得颧骨凸显的脸,心里自责道:“若不是为了帮我拿到……”
“嘘……”胡夏阻止了南宫清的话,用由于身体虚弱而显得格外轻的声音说道;“清,我们这么多年兄弟,再说谢就假了。”
南宫清心中知道胡夏的倔强,他将感动收在心里,转而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会服用剂量那么大的药物,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若溪把你救回来,你很可能就死了。”
胡夏冷笑一声:“南宫霖忍不住了。”
“三弟?”南宫清听到“南宫霖”三个字的时候,就知道不必再问下去了。
南宫霖是西都国三皇子,从小便自视甚高,心中总是觉得若不是南宫清早生了两年,这太子之位如何都落不到太子手中,故而总是为了心中的愤愤不平而对付南宫清。
“南宫霖本是将那药下在你那里的,他借着你觐见前的宫宴,当着皇上的面敬你的那杯酒,你可还记得?”胡夏轻轻问道,声音中若有似无的恨意让南宫清听得分明。
在南宫清离开西都国前,西都国的皇帝为南宫清办了一场宴席,进贡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西都国皇帝不知怎么的,硬是要在今年办上这么一场宴席。
南宫霖当日像是疯了一般,将酒杯送到了每一个人面前,强迫着对方喝下去,南宫清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药!
胡夏咳了两声,在软垫上又往下滑了两分,皱着眉头说道:“当时我也不敢肯定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只是看到他倒酒时从手心滑了一些粉末下去,我不敢让你冒险,亦是不能在皇上面前拂了南宫霖的面子,只能硬着头皮喝下这杯酒。”
南宫清为胡夏倒了一杯水递给胡夏,胡夏缓缓喝下之后,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我赌他不敢当着皇上的面下什么当场发作的毒药,只要我回去,我便能找出解毒的方法。”
“你万一赌输了呢?你为何不早告诉我?”南宫清想想便一阵后怕,万一呢?他是不是就失去了这么一个从小陪伴他到大,并且忠心耿耿的好兄弟?
胡夏拍拍南宫清的手:“我是想着告诉你的,只是当日之后你便匆匆出发,我找不到机会说。到了侯国,我亦是不知这药何时会发作,理藩院那种地方到处都是探子,我如何能说?”
南宫清皱眉,俯身为胡夏理了理软垫:“事关性命,你如何都该在发作前找机会告诉我的。当日在东宫你忽然倒下,将我吓着了。”
胡夏虚弱一笑,安抚道:“我如今还活着,便不去想那些了。”
“南宫霖野心也是大了,留他不得。”南宫清说着,眼中闪过一抹狠意。
从小被无数人当做眼中钉的南宫清,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小白兔,之前留着南宫霖是不想以太子之位权倾朝野。当皇帝的总是多疑的,太子权势过重总会疑心他会不会逼宫,南宫清这才留着南宫霖,却不想他这么不识趣。
“清,你要小心一点,南宫霖身边那个谋士不简单。”胡夏提醒道。
南宫清点点头,能弄得到假死药的人,怎么可能简单的了。
“不简单也无用了,我已派人会西都了,若是顺利,恐怕三个月内便会传来南宫霖逼宫失败的消息。”南宫清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对南宫霖的不屑:“恐怕他到死都不知道,除了那个莫名出现的谋士,他身边所有的人都是我的人。”
胡夏对南宫霖亦是不屑的紧,只是一阵困意涌上,胡夏将身子往下一滑,将被子拉上脖子:“清,我困了,你出去替我谢过若溪殿主的救命之恩。”
“你瞒不了多久的。”南宫清留下这句话,大步走出密室。
顾若溪看着南宫清走入内室,疑惑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胡夏说他要睡了。”南宫清想起胡夏的话,忍俊不禁道:“他让我谢过你的救命之恩。”
顾若溪略显惊讶的一挑眉:“就这一声谢?”
南宫清摊手:“胡夏只有这一声谢。”
顾若溪心中对南宫清的反应惊讶不已,万万没想到身为西都国的太子,南宫清竟然会对胡夏这般纵容。
看着顾若溪的表情,南宫清像是知道顾若溪心中在想什么似的,开口解释道:“胡夏是我师父唯一的儿子,师父为了报我母亲的恩典,将他放在我身边辅佐我。他与我虽然表面上是主仆,但私下里我并不是他的主子。”
“原来如此。”顾若溪应道,胡夏这种身份说高不高,说低却绝不可能低。
古人讲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将师父当做父亲一样敬重,照这个逻辑,胡夏应当算是南宫清的手足。
“既然胡夏是你师父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