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陶琴染心里生出一股股寒意。都怪她,还是做事做的不够彻底,竟然没有直接杀了陶笑酌,所以才会让她继续出来祸害人。当初以为陶笑酌死定了,没想到再生事端。可即便如此,她也清清楚楚记得,陶笑酌已经毁容了?陶笑酌早已经在暖风院里失节,那温寄卿竟然还会愿意娶她?一个毁容的女子,一个失去贞洁的女子,温寄卿竟然还会要吗?不,她相信,温寄卿决计是不会接受陶笑酌的,陶笑酌如今不过已经是残花败柳,怎么可能配得上金尊玉贵的温寄卿?
马车内,飘荡着一股子酒味,陶笑酌看着近在咫尺的温寄卿。从刚才上马车开始,温寄卿的目光就一直盯在她的身上,好似她会突然在它面前消失似的。这种柔情似海的眸光,让她感觉有些不适应,可又躲避不了。唉,谁让大皇子是专门派她过来接近温寄卿的呢,所以,能忍还是忍着吧,忍不了了就直接说。
“侯爷,你多久未曾梳洗过了?”看上去还尚算整洁,可墨发凌乱,形容有些狼狈,像是几日未曾整理梳洗过般。
温寄卿听到陶笑酌如此说,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什么形容,不由轻笑出声。他只是没想到,没想到陶笑酌竟然就会这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也只顾着看着陶笑酌,陶笑酌看的没错,他的确是怕她会再次突然消失,五年前一消失就是整整五年,如今又是整整三个月,他怕,怕陶笑酌下一次消失,会不会是一辈子。所以,他才这般紧张兮兮的看着陶笑酌。即使,他也能够感觉到自己双眼的酸痛感,也不愿松懈片刻。
“倒是忘了,我此番形容狼狈。”说罢,温寄卿不禁失笑,虽形容不堪狼狈,却依旧美得犹如谪仙,似妖孽般万般魅惑。
陶笑酌看着温寄卿不语,这到底是相思到了何种程度,竟然连梳洗都给忘了。她掀开帘子看着外面,奇怪,刚刚在宴会上明明看到温寄卿身边有一位恨不得杀了她的女子,怎么刺客不知道去哪里了?如果大皇子说的不错,那个应该就是当朝左相的女儿,温伯侯府的雅夫人。
“侯爷,雅夫人呢?”那位雅夫人是跟着温寄卿一道来的,怎么到现在连个影子也看不见。
温寄卿听她一说,这也才想起来似乎是冯雅雯跟着他一起过来。不过没关系,冯雅雯他也从不在意,她在与不在也就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有可能刚才走得太急,把她给落下了。”
闻言,陶笑酌不知是该笑还是该笑。想到冯雅雯此时此刻的处境,定然是尴尬到了极致,不过那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温寄卿迷得神魂颠倒才是。正待思绪间,扑鼻的酒气又接近了她。她抬眸,就见温寄卿与她相隔咫尺。
他的语气,低沉而深情,饱含磁性。“酌儿又忘了,该唤我子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