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死于那个夜晚,小白说,那是她的重生。我不能理解,只是站在云曦的墓前,久久的沉默。小白将最后一撮土盖在云曦的坟上,看着我叹了口气。
他说:“一切都过去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草草堆砌的坟包,呢喃:“昨天她还是丞相府的千金,鲜活的等着萧逸去找她,现在,她却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躺在了这里,这个坟包,甚至连个名字都不能给她...”
小白轻声安慰我:“有萧逸陪着,对她来说就够了。”
我握紧了手中的琉璃,认真的看着小白,问他:“你说,云曦她会恨我么?”
小,认真的摇了摇头:“不会,若是恨你,她又怎么会将琉璃送给你。”
我没再说话,只是对着云曦的坟包,轻轻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那几日,我一直活在深深的自责中,整日整日的睡不着,一闭了眼睛,就是云曦微笑着躺在血泊中。
小白见我房中的灯亮了整夜,便推门进来,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走到我的身边,轻轻的将我揽在怀中,静静的陪着我。
我靠在小白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觉得莫名安心。
后来,听说丞相府的云曦小姐失踪了,丞相派了人满城的找她,还以重金悬赏,却再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只是城外新增的一处荒坟上,有时会有新采摘的鲜花,没有人知道坟里的是谁,也没有人知道,那花是谁送去的。
离开晋国的那一晚,我捧了鲜花,独自来到云曦的坟前席地而坐,就好像她还在我面前一样。
我将手中开的正艳的百合放在云曦的坟头,与她作别:“小姐,我要走了,也许小白说的对,这才是你最后的归宿。萧逸永远的在你身边了,你开心吗?你放心,今后,再也没有人来打扰你们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骑在马背上,看着漫漫的前路,觉得有些迷茫,第二块琉璃就在我身后晋柯玉的手中,可是,我应该去拿么?
小白的马与我并行,他说:“记得你自己要做什么事就好,其他的不必过多在乎。”
我转过头看他,却发现,他并没有看我,只是一心一意的看着前方的路,彷佛刚才的那句话,只是我的幻觉。
到了夏国之后,小白说他有些事需要回去东国一趟,等事情办完了,他就回来找我。我疲倦的坐在夏国为晋柯玉安排的客栈里,点点头,话都懒得说。
小白还在絮絮叨叨,他说,照顾好自己,我会尽快回来。
我摆手撵他,快走快走,其实心里很舍不得,毕竟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天,小白他也算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侍卫啊。
小白一边收拾行装,一边告诉我,他不在的时候,就呆在晋柯玉身边,她过门之后便是夏国的王后,跟在她身边,不会饿死。
我看着小白,什么都没听进去,只是突然说:“都没有人追咱们了,你头发还是白回来吧。”
小白很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他说:“公子是怕我影响夏国的治安?”
我脸颊莫名红了,推着他就往外:“你赶紧走,赶紧走。”
小白拿着简单的行装,一边被我推着出了门,一边扭着头笑着跟我说:“公子你放心。”
我没有看他,“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第二日,天气晴好,宜嫁娶,宜出行。
我早早便被晋柯玉喊起来,她说,一定要我在身边陪着才不至于那么害怕。
我打着哈欠,任由她将我的手攥紧。也是,她那么单纯的女孩子,第一次来到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举目就我这么一个熟悉的人,不抓我,能抓谁呢?
晋柯玉穿着鲜红的嫁衣,盖了鲜红盖头,端坐在床边,安静优雅,只有攥着我的手是汗湿的。
我倚在那床的框上打着瞌睡,并没有听到夏国侍女的敲门声。
晋柯玉偷偷的拉我,小声说:“公子,有人敲门。”
我混沌了片刻,才想起来,今日夏国国君夏洛涯要迎娶晋柯玉,若是让夏国侍女看到晋柯玉出嫁前还和从晋国带来的侍卫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握手惜别,会不会太猖狂了些?
我悄声在晋柯玉耳边说:“公主,你先放开我,可好?”
晋柯玉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攥着我的手,手掌心的汗细细密密。
门外的敲门声,一阵紧似一阵,我耐着性子启发她:“你看我一个侍卫,这么呆在你的房中,让夏国侍女看见了多不好?”
晋柯玉没有放开我,只是缓声小声说:“公子,你能委屈一下,为了晋柯玉换下男装穿红衣吗?”
我一惊,十分吃惊的看着她:“你是说,让我代你出嫁?”
我想象着,我穿着大红嫁衣坐在夏洛涯的喜房中,夏洛涯一揭盖头,本以为是个倾国倾城之色,若看到是个脸有刀疤的干煸男子,他会不会杀了我?
不行不行,这个太可怕,虽然晋柯玉对我不错,但也不能枉送了性命啊,不行不行...
晋柯玉拉拉我的手,问我:“行吗?”
我为难的看着隐在盖头下的晋柯玉,委婉:“公主,我是个男儿身,你就算找替嫁也不该找我啊。”
晋柯玉一愣,随即小声说:“公子会错晋柯玉的意思了,公子不知道,夏国民风闭塞,公子虽是我带过来的侍卫,但因是男儿,并不得跟我进宫,晋柯玉这才想让公子...”
我恍然大悟,随即狂点头:“换个女装算什么,只要能跟在公主身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