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窗外的白月光透过帘子的一角,泻进来些许光晕。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云曦正安安静静的站在窗台下,眼睛出神的望着窗外。
我下了床,轻轻走到她身后,夜很静谧,我不由放轻了声音:“小姐,你怎么还不睡?”
云曦没有回头,只是定定的看着窗外,她的声音有些许哽咽:“两年前,他就是从这扇窗子进来的。”
我小心翼翼的问她:“他是谁啊?”
云曦怔了一会,缓缓吐出一个名字:“云萧。”
我不确定的问她:“他是你...的哥哥?”
云曦转过头,她的眼睛里亮晶晶的,里面流转了白月光的光晕。她带了幸福的笑意:“他是我的爱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跟我说,他没有名字,既然我姓云,他便叫云萧好了,他吹箫很好听。”
我点了点头。
云曦犹自沉浸在回忆中,在这个清凉如水的夜晚,云曦将她心底里潜藏的记忆,悉数说给了我听,或者可以说是说给了白月光听,因为她说那些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定定的看着窗外,丝毫没有将一丝目光放在我身上。
她说,那是两年前的仲夏,天气很闷热,她睡不着觉,便将窗子支开了一个角,静静的坐在窗下乘凉。
仲夏的夜并不如冬日一般静谧,她在一片虫鸣声中渐渐迷糊起来,所以,当那个一身黑衣的男子从窗户悄悄的潜进她的房间时,她并没有注意,只当是窗外的动物进了她的屋子。
那时,她正睡得香甜,却忽然感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流转在她的鼻息间,然后就听到一声什么物件倒地的钝响。
“嘘,别说话。”
她这才看见,一个全身是血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在了她的脚边。她想尖叫,他却已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他的声音低沉喑哑:“别叫,好吗?”
她在他的臂弯中点了点头。
男子摊到在地上,他说:“我饿了。”
她手忙脚乱的将他拖到了自己床上,拿了自己房中放着的吃的给他。
哪知,他只是皱着眉说:“这番茄没有去籽怎么吃?”
她看着他,小心的去了籽,轻轻的递到他的嘴边。
男子看着她乖巧的模样,不禁笑了:“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她摇摇头,只是看着他笑,很天真的表情:“我没有见过坏人,什么是坏人?”
男子失笑,他看着她,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我就是坏人,记住了吗?”
她懵懂的点了点头。
男子看着她,捂住自己身上的伤口:“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我叫云曦,你呢?”
他恍然:“原来你就是丞相府的千金。”
顿了顿,他说:“我没有名字,你既姓云,那便喊我云萧好了。”
云曦红了脸,她长那样大还是第一次与一个陌生男子这样接触,有些不知所措。
男子静静的靠在她的床上,脸上表情痛苦。
她看着他一身的血迹,不禁奇怪:“你怎么了?疼吗?”
男子疲惫的开口:“不疼,就是累了,想休息一下。”
她便乖巧的搬了个小凳子,安安静静的坐在了床下,男子棱角分明,既是脸上带了血,也丝毫不能影响他的俊美,她心想,他长得很好呢...
突然,丞相府乱成一片,有侍卫来到她的门前:“小姐,你没事吧?”
她觉得很奇怪,她这处院子是丞相府最独立幽静的院子,因丞相一直想等她大了,便将她送进宫中,因此从小到大,这座院子从来没有男子进来过,便是他的阿爹也没有。
这么晚,竟然会有侍卫闯进来,她虽然懵懂,但心里也隐约明白,丞相府出大事了。
她没敢出去,只是隔着窗子与外面的人说:“没事,出什么事了吗?”
窗外是侍卫恭敬的声音:“咱们府上进了贼,那颗琉璃被盗了,那贼虽然重伤,却逃走了,丞相担心小姐,便让属下来问问。”
她点了点头,说:“我没事,你们去别处看看吧。”
那时,她从不知道,她会救下一个窃贼,更不知道,在后来的绵长岁月里,她会对他情根深种,甚至,珠胎暗结。
她说完,才发现,男子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她的身后,手中的萧正无声无息的抵在她的身后。
她天真的问他:“你不是累了吗?怎么没睡啊?”
男子松了口气,看着她:“你能为我找些药来么?我身上的伤重了些。”
她认真的点点头:“等天亮了,我便叫丫头们去买,行吗?”
男子看着她,竟不由自主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叹了口气:“你可知道,你救下的,是谁?”
她很天真:“我救了云萧啊。”
云萧在她的绣房一住就是半个月,那半个月,丫头们很奇怪,小姐的食量突然暴增不说,吃东西竟挑剔起来。
半个月后,云萧已与她同卧,她躺在他的臂弯里,觉得很幸福,她没看到,云萧眼中日渐浓烈的忧郁。
“曦儿,你就这样跟着我,不怕你阿爹知道吗?”
她笑得天真幸福:“我有你啊,要是阿爹知道了,你就带我走,好不好?”
云萧宠溺的揉揉她的头,轻轻的说:“好。”
她便开心的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
云曦没有再说下去,她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月光发呆。我正听得出神,便忍不住催促:“后来呢?小姐,后来怎么样了?”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