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河那边的消息被我和如儿悉数吃进了肚子,自从知道楚国士兵是用大群的鸽子传信之后,我和如儿便隔三差五的射鸽子吃。
有很长一段时间,如儿都在奇怪,为什么一直很萎靡不振的我,会突然爱上了射鸽子。
我一边啃着鸽子腿一边告诉她:“最近比较爱吃天上的野鸽子。”
如儿便信以为真,跟着我一块欢欢乐乐的吃鸽子,那几天,如儿不知不觉的胖了十几斤。某天一大早,她看着自己身上的肉,惊恐的说:“公主,我,我,我怎么长胖了这么多?”
我一边打哈欠,一边回她:“大概是吃鸽子吃多了。”
她看看自己,又上下打量一下我,疑惑:“公主,你吃的比我还多,怎么看起来还瘦了呢?”
我觉得这个问题比较难回答,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小白说过,当你不想说一件事的时候,只要神秘莫测的回看着对方,他们一般就不会问了。
果然,如儿见我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她,便识趣的再没作声。
我将从鸽子上扯下来的缎带按顺序一一排好,一边认字,一边看上面的东西。那些缎带我足足看了七天,才大致知道了烟雨河那边的情形。
缎带上说,楚军因为长久不能横渡烟雨河,又久久不能收到帝宫的回信,秦宥便自作主张的将大批的楚军都转移到那个人迹罕至十分危险的峡谷,准备铤而走险的让他们从那里跃进东国腹地。
为了迷惑东军,楚军在烟雨河边的锅灶并未撤去,装出了一副大军全都安营扎寨在烟雨河边的假象。
烟雨河畔连日阴雨,楚东两军皆按兵不动,只是静静的等着。
后来,天气初霁,楚军得知,东军早已察觉楚军的不对,早已暗中派人前往峡谷两侧的孤山上,秦宥不信,他不信自己的计谋被东国将领看穿,便派了一小部分的兵力从峡谷穿过,平安无事,并没有如情报说的那般,有东军在山上埋伏。
秦宥信心大增,一边派人从正面横渡烟雨河向东军挑衅,一边亲自带了大军从峡谷向东军腹地进发。
行军两日,大军全都进入了那条悠长的峡谷之内,天气晴朗,有石头忽然从高山上滚落,顷刻砸死部分楚军。秦宥大骇,方知情报无误,东国将领只是故意将那部分兵力通过的。
他们慌忙撤出,只得另觅他径。
那一战,楚军在烟雨河上损兵折将,暂时放松了对东国的攻势,而他们知道,接下去的战事恐怕是越来越难,因为,就在开战前夕,新界那边的士兵已经赶到烟雨河,与小部分的东军会合。
许是天意要楚军大败,晴朗不过一日,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烟雨河的水势大涨,竟倒流进了峡谷之内,秦宥自恃船只多,便想乘船从峡谷通过。
彼时,东国的大半士兵正潜伏与峡谷两边的山上,早已将干粮吃完的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力气。
秦宥只是按兵不动,将那两座孤山围将起来,十分得意的叫嚣:“如今峡谷周围注满了水,东军虽精于凫水,终究是不能游过这条奔涌的河流到岸上吧?”
听闻东国的将领只是笑笑,他一头白发飘扬,站在了山顶,看着在底下船只上的秦宥,无奈的叹了口气:“秦宥,今日,是死是活,我们便由着上天的意思吧。”
秦宥笑得不可一世,他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蔑的看了小白一眼。
暴雨连下了七日,山上的士兵已经筋疲力尽,烟雨河的水涨的越发猛烈,有淹没峡谷之势,秦宥慌了神,他本来是想将东军困死在山上的,并没想到水势会涨的如此高。
他急忙下令,吩咐将士们撤出。峡谷异常拥挤,船只挤在一起根本不得出去。
烟雨河的水猛烈地拍打着楚军引以为豪的船只,秦宥在认清了事实之后,眼含绝望的下了最后一个命令:“将船中的弓箭搬出,我们没有退路了。”
被困住的士兵似乎被这句话吓了一跳,他们虽也觉得不行了,但全都寄托希望在秦宥身上,毕竟他们早已将他当成了楚军的神。
听他如此说,士兵们隐隐绝望的心更加绝望,疯狂的将藏在船只中的羽箭搬出,不管不顾的向山上射去。
大抵楚国是真的要灭亡了,船只在水中泡了几天,又因着连日的大雨,羽箭早已开始腐烂,他们的箭并未能伤到东军分毫,倒是因为他们的晃动,船体终于不堪重负,沉在了峡谷谷底。
后来的战况就比较平和了,东军携了自己的军队一路追着楚军遗留的小股军队向前,一路往帝都方向而来。
我放下了手中的缎带,心想,小白知道楚军从峡谷穿过,应该是陈歌的侍卫将信送去了。而我并不知道,那个侍卫因为在路上受伤,并未及时将消息送给小白,他到了烟雨河的时候,只留下了楚军的遗骸...
楚王宫依旧平静,他们并不知道,前方的军队已经溃败的一塌糊涂,犹自安稳和乐。
我在公主府内掰着手指算着日子,一心期盼着小白能快点带了军队来,这个楚王宫一点都不好玩,我虽然假冒的是公主,但却没有一点自由,没什么事根本就不让出去。
没事的时候,我便跟着如儿种些花草,如儿说,以前我最爱侍弄一些花草了。我一边将土翻新,一边无聊的觉得,那个楚国公主是有多无聊居然喜欢侍弄花草。
我和如儿正侍弄着一株水仙,宫里面忽然不如往常一样宁静,我和如儿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