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还是被那个丫头莫名其妙的牵着出了公主府,我心知,这个叫云歌的女子,我并不认得,但那丫头力气实在太大,到最后,她不由分说的拉起我就走,丝毫没有顾忌到我这个楚国公主的身份。
我心想,虽然这个丫头很过分,但人家毕竟是楚国王宫的丫头,说不定日后还会被楚王收为妃子,我这个假的公主也不好得罪了她,便勉勉强强的被她一路拖拽了过去。
云隐宫里琴音缭绕,是凄凉婉转的曲调。那丫头拉了我来之后,将我丢在门口,说:“公主,我家主子只见你一个人,我就送您到这儿。”
我心想,只见我一个人,那我得多大的面子啊,便十分欢快的将那丫头打发了去,径自走进了云隐宫。
我循着琴音一路向前,走到一处竹舍的时候,那琴音戛然而止,屋里有人说话:“是公主来了么?进来吧。”
我便听话的走了进去。
竹舍里阳光正艳,一个红衣美人端坐在琴桌后,手指正放在了琴弦之上。我看着她,不由的想,如此倾国倾城之色,楚王为她亡了国也是应该...
她从琴弦上抬起头,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她不禁一愣,足足盯了我半柱香之久。
我奇怪的看着呆愣的她,不确定的问:“你是找我过来吗?”
她回过神,眼神瞬间狠戾,她看着我,一字一句:“果然是你,你竟然还活着?”
那语气,就像是我活着是她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一般。
看着她的神情,我深深觉得,如果再待下去,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我一边往门边退,一边想,这个女子可能与楚国的公主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过节,我还是不要见她为好。
她站起身,快步从琴弦旁走到我面前,揪着我的衣服,死死盯住我:“为什么,你还会活着?”
看着她怒火重重的眼睛,我心想,还是保命要紧,便拍拍她的手,小声跟她说:“我不是楚国公主,楚国的十一公主早就死了。”
她一愣,眼神狐疑的看着我,似乎并不相信。
我眼神诚挚的看着她,口气恳切:“我真的不是楚国公主,她真的死了,真的。”
她慢慢松开了我,自言自语道:“也是,若真是她,见到我也不是这般平静。”
我小心翼翼的从她面前走开,自觉离得她远远的,暗自觉得这个女子可能不太正常。
沉默了半晌,她问我:“你不是楚国公主,那你是谁?”
我:“我叫楚语。”
她笑了一声,狠戾的看着我,问:“你不知道我是谁了么?”
我盯着她看了半晌,坚定地摇了摇头,这样美的人,若是见过,我应该会有印象。
她坐了下来,眼神不善的看着我,说:“原是不记得了。”
她眼眸流转,眸光中闪过一丝阴影,我并没有看到。
她说:“没想到,再见到你会是这样的情景。”
我心想,我也没想到,楚王新娶的女子,会是个女神经...
我见她情绪渐稳,便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一张椅子中,她没说让走,我实在也不是很敢动。
她说:“你想听听你的故事吗?”
我点了点头,心想,管她说什么,听完了赶紧走人。
她站起身,走到屋子里唯一的窗户跟前,看着窗外的风景,缓缓跟我说了一段我的故事,阿不,是她以为的我的故事。
她将我说的十分凄惨,最后还从悬崖上跳了下去,这个倒是曾有耳闻,那位楚国公主似乎是真的跳下去了,若是她没有说错,我当真比较心疼那位命运凄惨的公主。
她转过了身,看着我:“你想知道,你跳下去之后的故事么?”
我一愣,跳下去之后还有故事?一般不是人死了,故事就完了吗?
但我想着,她与常人也不一样,便佯装配合:“想。”
她的嘴角含了惨淡的笑,她说:“当日,若不是我说,你们的孩子还没死,他便跟着你也跳下去了,你可知道,他为了你,可以连命都不要?”
我没有说话,只是啧啧感叹,这个东国帝王虽然凶残,竟然会是个痴情种子。
她没有理我,像是陷在了一段深深的回忆中,她说:“后来,她夺了帝位,却再也不肯见我,只给了我一纸书信,他说‘我曾答应过语儿,以后便再也不见吧。’你知道吗?那时,我只恨我自己一时心软,竟没有将你们的孩子给亲手杀了!”
她眼神凌厉的看着我,我吓了一跳,急忙附和:“对,你怎么不杀了他呢?”
她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语:“那时,我抱着那个孩子到了冰窖,心里满满都是恨意,我要让这个孩子为我的孩子陪葬!可是,我竟然下不了手!他不仅是你的孩子,更是苏泽的孩子,我没有办法,苏泽就像是缠绕在我心上的细藤,那孩子哭喊一声,那根藤便紧一分,我忍着心里的疼,听着那孩子的哭声,终于抱起了他,他是苏泽的孩子,我不能...”
情到深处,她竟哭了出来。我不禁想,这女子果真病的不轻...
她哭了一阵,又盯上我了,恶狠狠的语气:“孩子没死又怎样?我的痛,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孩子,是你害死的,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来承受失去孩子的痛?所以,你跳了山崖也是活该,活该!”
我附和:“对,对,我活该。”
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想,这个楚国公主当真悲惨,竟然是被骗的丢了生命。
她见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