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池姗姗给了何欢答复,大致意思是:“一百万礼金没问题,这数字对于我们池家而言也不算什么钱,但领证之前只能先给你一半,知道医院那边急用钱。你也不容易…”
何欢当时听这话觉得特想笑。
到头来还是池家人做了她的救世主。
“好,那就先给我一半。”
何欢应了下来,终身大事就因为这一百万成交。
何欢又补了两小时回笼觉。实在一夜没睡乏得厉害。
临近中午的时候去看了一下何海,何海已经醒了,但因为现场被烟熏了之后声带受损,暂时还说不出话。
何欢走进去的时候他一把拉住她的衣袖,拼命摇了几下头。
何欢大致能够明白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让她别费钱给他治了,或者就是让她别去求沈家人出钱。
何欢心里酸楚难耐,蹲到床边上轻轻裹住何海的手。
他手上伤得不严重,没有用纱布全部包起来,只是有些血痂长在上面,何欢将那双手握住。
这或许是这世上她唯一能够握得住的手了。
“爸,你别操心这么多了,钱的事我已经解决,不是问沈家要的。你放心。”
……
吃过饭何欢回了学校一趟,正式跟老师请了假,再从学校直接去沈氏大楼。
沈氏大楼大前年刚装修过。外墙全部换了铝合金幕墙,被这冬日午后的阳光一照,明晃晃的能刺伤人的眼睛。
何欢站在楼前仰起头,往上数25层,那里是沈澈的办公室。
这么多年她捞了一个沈家二小姐的名分,其实也就来过沈氏一次,还是许久前沈澈和池姗姗刚在媒体前公开情侣关系,何欢吵着要从沈家搬去学校住。
她是小孩子赌气的心思,且那时候她和沈澈之间的关系还没有点破,只是吃醋沈澈交了女朋友。
岂料沈澈不同意她搬去学校,私自去找了校方领导,偏不给何欢安排床位住。系布吗弟。
何欢一气之下来公司找他,哭着指责:“你凭什么不让我去学校住?反正你已经有姗姗姐了,两个人在家里你侬我侬的,都不准我绕你们远点吗?”
那次何欢记得自己也哭惨了,心里的委屈和心疼又不好说。
沈澈见她又气又急的样子。心里明白她是在吃醋,扑哧一声笑出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么大脾气?要真不舍得我就明说,何必委屈自己搬学校去!”
何欢不明白他的意思,哭得更急:“谁舍不得你?你跟谁好,将来娶谁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想离你远一点……不想看见你!”
沈澈见何欢哭得浑身都在抖,知道这回是真伤她心了,立即牵着她的手把她搂进怀里。
“好了傻丫头,再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我有件事必须跟你讲明。我不会娶池姗姗的,顶多只是逢场作戏,不然我爸面子上过不去……等过段时间公司情况好一些我就跟她讲清楚…至于你,要搬出去也可以,省得老在我眼前晃,我怕有天自己把持不住,但是别离我离得太远……何欢,我要你一直在我够得到的地方……等我,我会给你一个未来,未来里你不再是我妹妹,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
何欢记得当时沈澈是这么哄她的,那也是他第一次向她表面心迹,结果何欢哭得更厉害,差点哭晕在他办公室,可是最终他们彼此都食言了。
命里不容,无论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在一起。
何欢沉沉舒一口气,目光从25层往上移,停在顶楼那扇紧闭的窗户上。
推开门走进大厅。
前台接待笑脸相迎:“请问小姐您找哪位?”
“我找你们董事长。”
“您有预约吗?”
“没有,不过麻烦你给他打通电话,他应该会见我。”
前台接待见何欢装扮朴素,看上去不像是生意上的人,只是她有一双特别笃定的眼睛,导致前台也不敢怠慢,拿了手机给楼上打电话。
很快接通了董事长办公室,沈岳林低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问她名字。”
“抱歉小姐,请问您是…”
“何欢。”
……
此后何欢一路畅通无阻,直达顶楼沈岳林的办公室。
大门敞开,里头暖气很足,一番气派。
何欢刚走到门口,沈岳林已经从皮椅上站了起来,热情相迎:“快,快进来。”
态度如此热络,大概是因为已经知道何欢答应了池家的婚事,无论如何这也算是山鸡变凤凰。
何欢不禁在心里嗤笑,笑眼前这个虚伪的男人,也笑自己。
“小杨,煮一杯咖啡进来。”沈岳林又拎了座机支配秘书。
何欢站在办公桌前面,冷言:“别忙了,我说几句话就走。”
沈岳林表情明显一抽,大概是自己的热脸贴了冷屁股,有些过不去,但很快又恢复笑颜:“你难得来公司一趟,坐坐吧。”
“不用,我只是来送样东西。”何欢从包里掏出信封,里面那张十万块支票露出一个边角,“之前感谢你慷慨倾囊,不过这钱我也用不到了,还给你。”
何欢面无表情地将支票递过去。
沈岳林第一次觉得钱也会如此烧手,此前他用这十万块去恶心何欢,现在这丫头原封不动地给他恶心回来了,特别是她冷冰冰地说“慷慨倾囊”几个字时,整就一个嘲讽。
沈岳林像是吞了一口苍蝇屎,可又不敢发作,只能讪讪笑着:“也对,等你成了池家儿媳妇,这点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