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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炆给人的感觉一向是温文尔雅，儒家标准的明君形象。像今天这样的失态行为是方孝孺等人从未见过的。
“何事让太孙殿下如此愤怒？”黄子澄有些纳闷道。
“你们自己看！”朱允炆将厚厚的奏章甩给方孝孺等人。
三人将奏折捡起，浏览一遍后，顿时脸色不变！原来蒋献将所有实权武官都标注出来，用红点代表倾向燕王的，用黄点代表倾向太孙的，黑点表示中立观望的！整个奏章看上去，几乎都是红色。也就是说，绝大多是将领都是亲近燕王！本来国家的野战军就被朱棣掌握，眼下地方守备军队又忠心于朱棣！朱允炆真的是被架在烤炉上了。
“蒋大人这份奏折是不是有些夸大其辞了？”方孝孺有些质疑道。
“就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些地方将领拿着朝廷的俸禄，怎么可能会忠诚于燕王！太孙殿下才是正统！”齐泰辩驳道。
面对质疑，蒋献在心里哀叹一声：书生误国！但还是耐心道：“锦衣卫的情报系统不会有错，我愿以项上人头保证奏折的真实性！”
锦衣卫的密探遍布天下，蒋献这话说得也很自信。齐泰等人虽然迂腐，但是不傻，他们心里也清楚。眼下燕王虽然不是正统，但是手握重兵，又有足够的声望，地方将领更有不少早先年都是其提拔的！自然会亲近于燕王，说得那番话，不过是安慰自己，安慰太孙！
“曹佥事是地方将领，招他来问问！”朱允炆想起了自己新提拔的曹大彪。
很快，一身四品官服的曹大彪走了进来，向众位大人行礼之后，朱允炆询问道：“蒋大人说地方上的领兵将领多亲近燕王，可有此事？”
曹大彪微微一愣，不清楚太孙为何突然问起这事。
“殿下问你话呢，速速回答！”方孝孺有些不耐烦道。
曹大彪来了京城一段时间，也见识了各种权力斗争，尔虞我诈！蒋献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实权派人物，自然是不能得罪的！他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况且确有此事！
“回殿下，却有此事！据臣所闻，燕王殿下在军中甚有威望。地方上不少佥事，同知都是早先年在燕王帐下征战，后来被安排至卫所中！逢年过节，燕王殿下还有财帛相赠！所以！”曹大彪说的很含蓄，但是依旧让朱允炆很手下文人惊恐不已。
“孤这位叔叔真是好手段呀！”朱允炆仰天长叹，颓废不已。
方孝孺正了正衣冠，随即道：“殿下，看来情况远比我们预测的要严重的多，事不宜迟，既然有这份奏折，我们就按奏折上的名字来抓，将燕王一党，一网打尽！”
黄子澄和齐泰连连点头赞同。曹大彪和蒋献被雷的不轻，傻瓜都知道，这是最愚蠢的方法，你凭什么理由去抓人家，这些人都是地方上的实权派，况且牵连甚广！蛮干的话，只会将地方守备军彻底推向燕王一边。
朱允炆听到这话，颇有些心动，他不敢动燕王，但是动动这些人还是可以的。
“殿下，万万不可！真要是按方大人的建议，只怕天下大乱呀！”曹大彪在蒋献的示意下，站出来反对道。
“放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方大人被一个小人物驳了自己的面子，颇为不满。
“为何不可？”朱允炆头痛道。
“诸位大人没有在卫所中带过，帝国卫所中的官兵一向团结彪悍，倘若无欲无顾拿下长官，只怕会引起骚乱！”曹大彪忧愁道。
“哼，难不成他们敢抗旨不成？”方孝孺不屑道。
“人被逼急了，没有什么不敢的！”蒋献在一旁冷冷道。
看到手下俩拨人你来我往的交锋，朱允炆也是头疼不已，从理智上来讲，她是倾向于蒋献曹大彪，毕竟他们有实干经验！但是多年的儒家文化教育熏陶又让他对方孝孺等人更亲近一些。
“蒋大人，你说说看，眼下我们该怎么办！”朱允炆向蒋献求助。
“殿下，虽然大多数人心背朝廷，但还是有人是忠于殿下的，眼下最稳妥的办法，就是重用这批忠义之士！比如说南海卫千户所的一位千户，他的上官是燕王曾经的亲兵，一日对其口出狂言。蔑视朝廷，蔑视太孙！他愤怒之下，为表对朝廷忠心，要将上官斩于刀下！可见其忠诚！让这些人掌握更多的兵力，才能缓解燕王势力对朝廷的压力。
“嗯！”朱允炆点点头，让忠于自己的人上位，确实是个很好的办法。
“蒋大人，您说的那个千户是不是叫吴小棠？”曹大彪有些好奇道。
蒋献想了想，点头道：“对，是叫吴小棠，他表现的最激烈，所以我着重加了个黄点。
“嘿嘿，殿下，这个吴小棠是跟臣出生入死过的兄弟，武艺高强，能征善战！而且文武双全。最厉害的一仗，用一艘水师破船，几十号人，打败了数千海盗，还缴获了九艘船！”曹大彪不遗余力的替吴若棠吹嘘道。
“哦，还有这事！”朱允炆脸上露出今天的第一次笑容。忠于自己，又文武双全，不错，这样的人值得重用！
一旁的齐泰似乎想起了什么，插嘴道：“确有此事，这吴小棠确实能打，臣曾经看到过下面传上来的军报！”
一看手下人都夸这个吴千户，朱允炆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