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的人搞宣传鼓动工作,似乎是轻车熟路,文丹心紧跟着也高喊:
“抛头颅,洒热血,把侵略者赶出中国去。”
那些美国人不明白,吃顿饭喝碗酒,整这么激动干嘛,白驹说的话有些文言文,胡志远等人同声也翻译不出来,索性让那些美国人先郁闷着。
所有人也都站了起来,双手举碗,齐声高喊:
“抛头颅、洒热血,把侵略者赶出中国去。”
白驹大喊一声:
“干”
率先豪气、霸气的干了个底朝天。
众人也都将碗中的酒干了,就连冬雪,小卒子,吴可也装模作样的干了。那些个美国人虽然没弄明白什么情况,可喝酒他们愿意啊,没有菜时,他们都能喝上两杯,何况今天的菜如此丰盛,也用鸟语怪叫着干了一碗。
白驹用筷子给干爹、干娘叨了两块羊肉后,又招呼众人趁热吃菜。
这么多好吃的也没堵住了小卒子的嘴,用手指着那些美国人问道:
“干娘跟我们讲了好多杀洋鬼子的故事,那他们是不是洋鬼子,咱们是不是也把他们赶出去,干嘛还要请他们吃饭。”
问的白驹有点发愣,因为他根本没想到这个问题。
沉不了船长听了翻译后,举着双手说:
“不、不、不,我们不是侵略者,我们不是士兵,我们是朋友,朋友,不是吗?我们热爱和平。”
胡志远站起身来说:
“小兄弟,美国,还有很多西方国家和我们一样,有当官的,也有老百姓,当官的坏,不等于老百姓也坏,他们和我们一样,勤劳而且善良,沉不了船长他们就是这些善良的老百姓,他们有理由成为我们的朋友,何况,现在,他们正在帮助我 们。”
小卒子若有所思的说:
“这样啊,那我同意他们吃了。”
众人哄堂大笑,大都在心思,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小屁孩同不同意了。
吴可正转着眼珠子在琢磨怎么消遣时大管家,这快一天了,除了指使自己干活,代搭不理的,心说:让你看不上我,我让你记我一辈子。吴可看时大管家不动狗肉酱,明白他不吃辣椒了,于是找了个块大些的羊肉,用匕首挖空了里面,灌进了狗肉酱,又用小块羊肉塞好了口,不动声色的悄悄的放在了时大管家的小碟中。时大管家可不管你们这么多事情,他正在研究谁喜欢吃什么,谁和谁的关系好,老爷喜欢和谁说话。。。。。。到时候他好有的放矢的伺候好了。等他低头叨菜时,看自己的小碟里多了块羊肉,以为是谁孝敬的,很高兴,叨起来张大了嘴,将整块羊肉放到了嘴里,使劲一咬,狗肉酱汁弥漫了整个大嘴。
狗肉酱其实不算很辣,但对从来不吃辣椒的人,对于北方人,肯定是非常辣的。
时大管家觉得喉咙里像着了火,满嘴到处都像针扎了似的。可满桌的人,不能咳嗽,不能将羊肉吐出来,只能涨红了脸,眼含着被辣出来的泪水,低头找地方去了。
吴可将肉放到时大管家碟子里的时候,干爹心中暗暗称赞,这个小徒弟懂事了,可等看到时大管家这般表情,这气可就生大了,可人多,都看着那,还不能发火。
席间,胡志远招呼那些洋学生朝美国船员们敬酒,希望多多指教。
元宝和钱百万向师兄弟们敬酒,说:店铺的安全要仰仗诸位了。
那副象棋也向师兄弟们敬酒,希望多传授武艺。
交杯换盏,热闹非凡。
几个女的也把干娘拽了过来,你一杯我一杯的,大有把干娘灌醉的趋势。
那些个美国船员,拿着军用匕首插着狗肉、羊肉、猪肉、鸡肉,拼命的往嘴里塞,喝酒更是碗碗见底,和洋学生喝得不痛快,干脆也找师兄弟们拼起酒来。
师兄弟们本就是东北人,也豪爽的没话说,也是碰了碗就见底。
一场酒宴下来,除了干爹、干娘、白驹自重身份,时大管家中途退席,全都醉倒了,几人领着佣人,逐一的给送回了房间。时大管家边忙活着,边往外吹着气,缓解嘴里的辛苦。
这一晚上,时大管家和佣人们根本就没捞着睡觉,走廊里,卫生间里,不停的清理和冲刷。
白驹怕第二天早上都要上去告辞,嫌麻烦,自己也没开车,跑回了老宅,也没开大门,直接从围墙翻了进去,也没开灯,安静的坐在堂屋里,回想着开会的情景,琢磨着每个人的话。
老宅子里难得的这么寂静,可地下有些轻微的响声传了过来,白驹以为老鼠盗洞,也未理采,可这响声似乎越来越大,白驹心思着,这耗子得有多大,提起精神,放轻了脚步,开始寻找起来。
白驹自幼跑笸箩沿,脚步轻盈起来,恐怕狗都听不见。
白驹侧耳细听,终于在茅房墙角处找到了声音的来源,躲在暗处,蹲在那里心说,我倒要看看有多大的老鼠,还反了天了。
那个墙角的土被顶个了小土包,慢慢的升高,终于散了开来,露出了一个小脑袋。白驹艺高胆大,也被吓的一哆嗦,太诡异了,竟然露出的是个人脑袋。说是人真的恭维他了,双腮凹陷,两个门牙却很大,很突出,两个鼻孔朝天,眼睛却眯缝着,分的很开,快长到太阳穴上去了,咋看咋像个饿死鬼。
白驹确定了真的是个人,镇定了下来。
恶死鬼慢慢的晃晃头,抖落掉头上的土,两个耳朵开始抽动,听听确实没有人的呼吸声,呓语声,灵巧的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