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算太笨。”东方流兮大方的承认,唇角笑容妖娆,不容抗拒的打落萧笛欢扯着自己衣领的手。
东方流兮随意挥动的手,却有着很大的力量,弱不经风的萧笛欢根本不足以抗拒,被东方流兮一扫,她手臂一阵儿发麻,下意识的就松开了东方流兮的衣领,身子不稳朝后退去,脚下却踩着碎瓷片,重心失去,猛地跌在地上。
遍地的碎瓷片,搁的萧笛欢身体抽搐的疼。
痛的皱眉,萧笛欢撑着地板就想要站起来,一只脚却不偏不差的踩在她的肚子上,硬生生的将她整个人给按在地上。
东方流兮的力道不轻不重,却痛的萧笛欢一阵儿痉挛,肚子处若隐若现的疼痛突然清晰了起来,排山倒海的趋势似要毁灭一切般狰狞。
恐惧的睁大双眸,萧笛欢甚至顾不得身下隔着的各处疼痛,竭力的扬起上半身,伸手想要扳开东方流兮的脚,可她的力量竟然撼动不了东方流兮丝毫。
“东方流兮,你想干什么?放开我,我肚子里怀着的可是王爷的血脉!”
慌张的开口大吼,萧笛欢眉宇间流出大滴大滴的汗水,脸色白的发抖,她却丝毫不敢倒下去,她清楚的知道,这阵儿痛的意思,堕胎药真正的开始发挥作用了,若是不及时抢救,她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哦?那又如何?你难道忘了,我已经杀过你的孩子一次了。”
轻轻的提醒,东方流兮的话就似恶魔的笑声般,狰狞的嘲讽着她。
萧笛欢的身体猛颤。
“可我还好好的站在这里,甚至没有受到任何责罚,杀了你孩子的我,王爷也不忍心责罚呢!所以我再杀一次,又有何妨?”
心底一阵阵的发凉,就似彻骨的冰寒气息闯进萧笛欢的身体里面,将她的灵魂都给冻结了一般。东方流兮的话,句句戳中她的死穴。
上一次虽然是假怀孕,借机嫁祸给东方流兮,可纵然背负着下毒的罪名的东方流兮,还是照样荣宠无限的生活在王府之中,甚至她堕胎的事情都是不了了之,而她还因为撞上了东方流兮被禁足一个月。
如此种种,提醒着萧笛欢,无论如何她都斗不过东方流兮,就算是以孩子为代价。
“不……”
竭斯底里的大吼,萧笛欢红了眼,疯狂的用手去拍打着东方流兮的腿,试图将她的脚从自己的肚子上移开。
她是这个孩子的娘亲,怎么能舍得他就这么被人杀死?!
东方流兮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处,漆黑的美眸中流露出残忍的笑意,“你不是喜欢堕胎,我便让你堕个够!”
脚上的力道加重,萧笛欢肚子处的绞痛更加剧烈,苍白的脸上一阵死亡的苍白。
“啊……”凄惨的痛叫出声,萧笛欢痛的全身痉挛,猩红的眼睛憎恨的瞪着东方流兮,一字一句似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确实,我东方流兮这辈子就没做过几件好事,不得好死也是正常的嘛。”没心没肺的笑出声来,东方流兮美艳的就似妖精,却张开着一双黑色的死亡羽翼,“不过,你我同样恶毒,你的诅咒算不了数。毕竟,你先害的我,我不过算是回报你罢了。”
萧笛欢瞳孔猛缩,陡然间意识到什么,突然声音嘶哑的笑出了声来,“你知道了?”
“你若不假装怀孕,设计陷害于我,以前的事情其实我都会既往不咎的,你也不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若是萧笛欢不假怀孕,不存着陷害东方流兮的心思,便不会把东方流兮逼到监狱中被毒死的地步,当然也就不会有现在魂穿而来的东方流兮,以最阴最毒的手段将萧笛欢置之死地。
萧笛欢的脸一阵阵的发白,惨白的毫无血色,就跟鬼似得,她颤抖的目光震惊的看着东方流兮,闪烁着一丝丝的恐惧,半响,语调艰难的开口,“原来,这个王府之中,隐藏的最深,最毒的人,是你!”
就连碧溪也要甘拜下风,栽赃东方流兮下毒的人也有碧溪,碧溪也绝对逃不掉的。
致死的绝望中,萧笛欢开始期待碧溪将会遭到的残忍报复。
“设计我和司徒锐的事情,你参与了多少?”
东方流兮笃定的看着萧笛欢,送药的婢女是萧笛欢的人,告密的也是萧笛欢的人,这件事情萧笛欢绝对脱离不了干系,但是风紫的出现,却让这件事情变得并不那么单纯,最可能的结果便是,萧笛欢和风岚儿一同策划了那场局。
“我没有参与。”萧笛欢一口咬定,双手死死地紧握着来抵抗钻心的疼痛。
说到底,现在的她,怕极了东方流兮。
猛地加重脚上的力道,东方流兮神色冷了下来,目光冰寒的落在萧笛欢的身上,“你若不说,便是生不如死。”
“我没有参……”
猩红的气味扑面而来,带着浓烈的死亡气息,妖冶的红色渲染开来,一点点的散开,将满地扑散的衣裙浸染的一片血红。
有什么东西,一点点的从她的身体里脱离了。
浓稠的鲜血缓缓地流动,缓慢的朝着东方流兮的脚边流过来,东方流兮厌恶的皱了皱眉,身形一转,轻盈的退到了好几米之外。
踏在肚子上的脚拿开,那如山般的重量陡然减轻,萧笛欢猛地撑起身子来,目赤欲裂的看着遍地的猩红。
苍白的唇瓣颤抖不止,她伸出手,却不敢靠近那滩血红,寂静无声的蔓延,似将人的灵魂都给吞噬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