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们怕是很难挤进去,越往凌烟断桥处走去,各派的人员势力也积攒得极死。”温文合理分析道,她顺望之下,原本被迫退去的肖游,不知何时也已经在众多门派中坐稳一张椅凳。
“嗯,花幽筱怎么也会在那里?她娘亲花妃仙呢?竟是在跟名剑城的二弟子卓玉溪问询,看来她是铁了心要找出白衣雪啊,这样一来,岂非诗仙酒印也将很快有了下落。”
李虚毅眉头一皱,心里更是拖沓成连般意象地念想道。这更让他侧身转顾起不知被淹没在何处的白衣侯来,白衣侯这家伙当真是准备远观而不现身吗?
体内的仙傲逆鳞气忽然一阵激荡,竟像是在经受某种极为暴烈的血意转承,这中间的炽烈程度远远超过了他初始的预计,原本因为血饮李煜精血后有了壮大之势,现在更是膨胀起来。
这让他一时形如麦秆样子地傻站着不动,任由体内的气血涌动如狂潮,这后续的助力之强远超他的想象,几乎是把先前的那缕仙傲逆鳞气包裹起来,团团皎洁几若圆月。
万物朗照的乾坤留存在李虚毅的肺腑内底,以不可阻挡的姿态明辉勃发起来,盛大的光闪宛若风芒之虹,体骨血肉都被像是被水侵得晶莹剔透,别样冰寒而其气泠然。
“我们得避开肖游,我觉得他并不好惹,没准还是打着磁刃精元的主意,之前周英威掘地三尺的岩洞搜寻已经让我有些噤若寒蝉了。”温格对肖游的入座也别生出某种忌惮。
只是隐约之间,他发现肖游手中的桃渡扇有些灰暗,完全不是先前姹紫嫣红的墨韵透染色调,尤其是肖游的脸型,说不清的古怪,反正给人的感觉是飘渺如若尘泥。
“不好,我怀中的磁刃精元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一般,竟向着凌烟断桥那边有斜向的牵引,该不会是有人已经察觉到这东西在我们身上了吧?”温文手捂着腰畔的清浅上衣,脸色大变地说道。
原本老实得几若寻常顽石的磁刃精元,仿佛飞引开去,直奔向人潮涌动的最密集处。仿佛徐家的子母双刃剑一般,子剑与母剑相互牵连,尽管向来都是气若游丝的。
“看,是风霜傲出来震场了,这老家伙的武功当真不是盖的,举手投足之间就轻易逼退了两名刺客。”
上的动乱已经开始呈现出波水破开涟漪的微漾局面,李虚毅置身混乱之中,倒是啧啧叹奇地看着风霜傲如从极远出回涉过来,插足在两拨人马不足小半刻,威赫镖局与错刀狼堡的闹势便立竿见影地虚弱下来。
“接下来,由我这宣抚使来宣布,南唐世家之华家与朗州青冈崖之名剑城正式联姻!”翟守珣脸色赭红成片,极为郑重地临桥彻喊道。
一时喝声雷动,有太多江湖草莽更侧挤向前,巴不得一睹“剑花翎”华香雪的芳嫒花容,毕竟这江湖第一美人的称誉可不是寻常女子所能担当的。
彩色花球从桥岸右侧的轿辇中飞抛出来,角度刁钻得几乎平贴了水面在掠上来,正当众人想要因风袅娜地享受花球中的淡香之际,银衣颜红边的陆渊如从天外飞至,其身形宛若春莺亮翅,丝毫不觉板滞。
长刃墨青的佩剑随之撩拨出来,玲珑剑光如同群峰捧出,其时云气激荡似在眼目所及的前端,整个花球完全坠入旋转成半圆托盘状的剑弧中。
纵横剑气的宛转得势,更是把它笼罩得几乎难有出位死角和小片剥损,名剑城所独有的内元气韵就此展现得淋漓尽致。
就在包括李虚毅在内的诸人小有感叹时候,冉冉娉婷地更飞上凌烟断桥,恰是尘袜生香的洛神步态,曲带回飘在肩沿,纤细足踝轻盈似蝶地在雕白桥栏轻点。
与底下波痕明生的绰约风影相映成三两,真仿佛月中嫦娥下凡落地。不知为何,李虚毅在脑中幻生不断的,完全是温文衣着霓裳、手舞流衫的明倩叠景。
“这些个大sè_láng,个个垂涎三尺的样子,偏生我旁边的这个还是如坠春梦的恼人样儿。”温文闲瞧着李虚毅的神态,轻咬唇边歪想时候还真不得给他来个小拳。
及让李虚毅从这样旖旎温柔的浸想中回省过来的还是,华香雪视陆渊的剑舞光影如同无物地轻跳在花球之上,脸上绽出闲说风月的落梅花淡,而那内元气弥漫的剑影光,对她也是毫发无损。
那种姿态,就像是她站在了剑光涵连的位面上妖娆起舞,羡煞了左近旁人,就连刚从刺客斧钺下忙逃坐定的李煜也自嘲着说道:“美人如花隔云端,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