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格似信非信地看着李虚毅,人潮涌动之间他竟不能看到对方惯来不肯服输的执拗劲儿,难道这家伙还能一下子飞跃如此多的武斗实力?
“哼,不能被他忽悠,倒是我的内元之力总是犹如海水倾江倒泻,似乎并不安分,别告诉我这是升至巅峰水平的前兆?”他转擦过三两行人,暗地里凝想不断。
脂粉的气息从悠长街巷里深浅传出,那种迷醉的氛围直与外面拥簇奔走的形势格格不入,青楼章台,隐约能见红唇白膀的夸张裙装。
“喂,旁边那个小子,就是佩戴短剑的那个,我师哥希望你能过来和他一道出场,以我们名剑城承办方的名头,绝对能在这次艳会中享受非凡视觉。”青蝶饰忽然侧退几步,顾对着李虚毅颦眉喊叫道。
“哼,再享受还能比得过临河?如果不是第一等的视觉,任是谁人都不能将我从这里脱离出去。”李虚毅并不接受徐慕羽的邀请,还对他浅浅地回敬了某种意味悠长的笑意。
刀无痕恰在此时从一侧稍显败落一点屋檐中走出,提刀向前之时还柔情默默地回视着周婉冰,若非因为威赫镖局的周英威和周英赫在场,他极有可能就此穷赖着不走了。
“你看,周英威和翟守珣这两只老狐狸正盯着咱们呢,可别因为李虚毅身上的所谓磁刃精元秘图而惹出事来了,好在我们与名剑城相距挺近,他们想来不会中途破坏的。”温文淡淡地分析说道。
凭借刚才青蝶饰的骄横风头,她已在极为隐然地感受到两者间的差距,她的内元力虽然在应战中勉强突破到了风芒二重虹,可青蝶饰的整体实力无疑是高出她极大截的。
“如果我比我的对手更专注!”温文瞬间响起了李虚毅不时重复的话语,要打败一个天赋不俗的人,勤能补拙,她只能这么期待。
刀无痕意兴阑珊地回归到李虚毅等人身边,发现这位逃亡少年正满脸往后回顾着,没错,李虚毅是在回看白衣侯,可是却总也不能看到他,混形无迹。
“没想到我们被人群挤到了这么后面,都直接在远离秦淮河两丈之远的距离了,”李虚毅随意地把的高陡护栏上,马上被连排长枪给逼退了开去,“也是时候翻看那本《炼器心得》了。”
他这样想着便准备把白衣侯交给他的册子拿出来默记了,某个颇为熟稔的呵斥声从后头的拥堵人群中响起,连带着后续附和的浅短音节。
甲光明胄的士兵横列在前,中间一顶软轿芳辇,在流苏暖壁方面极近雕饰之华美,它的临近让许多本就密集的人群更如潮水地排开了数米之远,竟是稳稳地之下。
“喂,都别挡着,冒犯了东宫太子的轿子你们吃罪得起吗?!”李虚毅被人硬生生地往外推架了数尺,等他回眸细看时,那人不就韩家三少之一的韩彦吗?
“韩都统,你楞在那里干嘛,要不是因为礼部侍郎韩熙载抱恙不能前来,你也不能作为子侄辈候补进来在这里沾光啊!哎,殿下可能又要觉得少沾雅趣了。”一个面薄如金的前头侍女半抱着麝香壁炉轻声叹惜着说道。
“是是,属下知道。”韩彦躬身引退的时候恰看到李虚毅,侧望过去的目光不由得小有惊讶。
“要想蒙受恩宠,不学些诗风词令,你还真的很难进入殿下的眼帘。”那身姿婀娜的侍女虚软无力地继续说着,并缓缓地为后续的车辇开道。
仿佛她一个侍女的地位真的能凌驾于韩彦的代理都统之上似的。
“看来你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啊,我想我需要你的进谒令了,上拜会你们南唐国殿下,沧海玉与明月珠的事没有人能比我更清楚!”从李虚毅脑海中瞬间腾跳出来的想法,顿时化为坦率的小声示意。
“哼,你还真以为你能那么容易觐见我们殿下啊?我说了会替你献策的就一定会帮你的。”韩彦简短地回应了一句。
就在离去时候,又折转过来身子惊问道:“你真的知道这后周秘宝的实言?沿途我就听我们殿下分遣了几个侍女去打探有关这珠玉的传闻,这种谣传仿佛就是一夜之间冒出的。
而我们殿下似乎挺感兴趣的,对,翟守珣曾说你是李重进的第八子,这世上没有人能比李筠与李重进更能知道这中间秘密了,当然,现在却有可能包括你了。
也好,反正进谒令还有两次的觐见机会,我就让出一次。但这片绢纸你却必须给我带到,这上面的宫律商声还要被弹奏出来,这可是我们韩府此次的献礼!”
韩彦很快就计定下来,随步前走之间把所有的心思都不留余意地低说了出来,更把数页绢纸和进谒令都恰逢时机地塞给了李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