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对于李虚毅来说自然有些陌生,而他显然也不需要了解太多,他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开口激怒徐离:“可惜,你们徐家是逞着名剑城在内元丹上的炼造修为才得以胜出的,我敢说,这家伙若是没有提前吞下内元丹来比武,别说是挑落这位韩家三少,就是一个也难得手。”
他自然是信口胡诌的,非得这样的污蔑才能让徐离乃至徐慕羽从容钻进他早就思量好的陷阱里。果然,徐离怒不可遏地顿跳起来说道:“你根本就是信口雌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四弟事前吞服丹药了?我们徐家还不至于出此下策。”
韩彦的眸光由寒转热,他极快地反应过来并冷哼出声道:“徐离,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位小兄弟说得对极,要是某人借着名剑城中的内元丹强行胜过我等三人的又怎么说?不择手段地取回子母双刃剑,我算是知道你们徐家的为人了。”
“我呸,你们刚才对招如此之久,难道还能没有发现我四弟的内元力波动?也别为了护住韩家名声来此一招了,我告诉你们,这一战我们徐家赢得实至名归!”
徐离愤怒地涨红了脸,像内元丹那样的丹药除非连吃了十来颗才能有如此长时间的效用,若提升幅度又是另说了,韩家根本就是在给自己找台阶。
“说吧,你们觉得我该怎样赢你一次,你才肯服输?不过,这一次我们徐家赌的是两家的排位。你也知道,以华家的武学实力排名四大世家榜首,是我们这后起学武的三家所不能撼动的。
之前你们韩家排在第二,而我们徐家在家父的一战之后直接落到末位乃至除名,现在我们可以据此再次对决了,甚至于,为了取消你们刚才不甘认输的种种怀疑,你我双方就不使用内元力,我徐慕羽今天就用剑招将你们韩家最后的遮羞布一起挑落。”
先前一直隐忍不语,在战胜之后也是垂敛着袖衣一副仰天无意的洒脱表情,可面对韩家突然的反戈质疑,徐慕羽本就自命天才的清高之气顿时让他痛快说道。
韩青与韩建两人清浅对视一眼,执握着剑柄的右手兀自还蹭着躁红,犹有先前飞脱的余力。其实两人都明白,无论对方在接招之前如何落在下风,都只是对一种阵形的探测,等到徐慕羽真的开始吟声起势变招的时候,他们没有更多的招架之力。
比起与韩家三少相若的墨觞五重电入门水平的内元力来说,徐慕羽真正别具非凡的还是对那些剑招的离奇掌控与发挥已极的连式,他在招式级别上的领悟也同样不俗,远胜过他们三人。
韩彦作为“分鼎三纬阵”的尖头攻防,自然更清楚徐慕羽的能耐,先前执拗地争胜,现在是要眼睁睁地看着徐慕羽再下一城么?何况他们的锐气都已尽数暗灭。韩家的排位决不能丢!
“我们家的三位公子都是仁厚之人,不想落得个以大欺小的恶名,而我,曾在这个府院里伺候过三位公子短长时间,偶尔时候也会得蒙指点,加之我向来对武学都是颇有兴趣,此战由我来与你对阵,便算是韩府最谦退的对招了。”
李虚毅越前一步,把自己的身份也是合理转化为仆人小厮身份,无论胜负,韩家的声名损失都是极低的。当然,他也不能平白无故地出力,于是在说了前面一番话之后,又回转身来对韩彦说道:“若我侥幸能赢,你们韩家不如答应我一个请求作为奖赏如何?”
“哦?我还以为你是荣辱俱在方才有对战的勇气的,原来还是别有用心的,也好,你小子既然有如此拼劲,只要提出的请求合乎情理,我们韩家倒也不会拒绝。栈的时候曾看到过李虚毅与周英威的对战,对于他在招式上的领悟天赋也是稍有听说的。
若是李虚毅能替他赢下四大世家的排位之战,一个少年心性的无关紧要的请求又能算得上什么?他能跳出来应战已是对徐慕羽极大的回击。
“好,既然韩家大公子亲口应允,你们徐家的两位也是见证,那我李虚毅也就是生死无畏了。来,取一柄长剑与我,我身上的短剑可不顶用。”李虚毅豪气聚胸地大声说道,他正以高调的方式在吸引徐慕羽的注意。
既然只是剑招对搏,内元力对于招式的意染和驾驭作用自然作废,这时候比拼的是两人所学招式的多寡以及临阵百转的应变。可以这么说,现在是十五岁的李虚毅在与十七岁的徐慕羽在招式领悟天赋上的天才之争!
徐慕羽饶有兴趣地盯着八面玲珑而且镇定自若的李虚毅,语言醇淡如风吹杨花般说道:“你还太年轻,年轻得不懂得尊敬你的对手,你会为这次应招留下最为恐怖的感想的。”
李虚毅丝毫不示弱,眼神横举仿佛用手端了瓷盘似的,鼻翼的两颊微有轻笑意思地回敬道:“验证天才的唯一标准便是胜负,我劝你最好还是尝试些挫折,不然,你始终会像柳絮般高飞在天的。
要知道风筝落坠有时并不因为风停,而是线被枝桠缠住了,你的思维把自己推举在太高位置了,还好,你今天遇到了我。哼,这武学上的天才太多,纵使筛选掉些浪得虚名的,却始终不能将我剔除。”
这已然是两人不动声色的第一次动招,他们虽然言辞中各有不屑,心中却静卧如磐石般不为所动。都在等待偶然的风动,乘风起势,没有内元力的剑招将像海上的帆船般直济沧海,赢得人才能到达彼岸!
李虚毅收势作揖,形似无意地将剑尖往空中浅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