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正中午,天蓝而云白的景象。
翊冠神砂的中心,果然便是许鸳如所说的,是一块炼器的绝佳之物,不但任雄剑起了强烈的吞噬之意,就连灵侍瓶也都起了震颤,后者的反应尤其胜过前者。
花开九瓣,向着艳阳释放出浓彩,变幻莫测。
“你是在细猜什么?”天之凌看到李虚毅惶惑的眉头,不由问道。
“不是猜,而是新的领悟,你之前旋开翊冠神砂的手法,已然将《烈焰流觞秘籍》中的至高刀法,给全然诠释了一遍,化圆为方,化圆柱为方棱,又或者决荡四方的空间,呵,正好跟我年轻身中周英威的真元幻影的种种思悟,相合相生!”李虚毅得意说道。
“哦,你不如说来听听?”天之凌好奇道。
“记得内元的第七重是魂引七重霜么?真正的至强的招式能大化四方,尤其是攻击力还会渗透到魂魄上,若是与神念比自己弱的人比斗,无往而不胜,圆或者方,只是象,象非虚,乃是境界。”
李虚毅心里还在感叹不已,便宛若万取一收的宗法之念。
“那就是说你是你能练成这种至高刀法了?”天之凌又问道。
“如果我肯钻研,确实能,不过,练成这种刀法后,我却是再不能在剑道上有所参破了,还是留给白衣侯这老头子吧。”李虚毅重把双手交合,便仿佛是一种心气又沉淀了下来。
两人只顾这般聊着,浑然没有顾及灵侍瓶的异状,就在骑坐着夜斑鸟奔飞到了江水逝与钱恨费的边旁,方才惊讶地发现此物的热气,还在蒸腾不绝。
任雄剑亦步亦趋地跟着在变,尤其是剑刃上的颜色,斑斓生绿,在后来,李虚毅似是看到天庭中照耀下来一道芒光,弧转多方,紧跟着,有一个庞大的身躯从云中探下身来,对他说道:
“仙剑的灵沌之气,已经被翊冠神砂身上的精心灵块给散发出来,一等到九大灵侍各自归位,你便可以飞离此界了,唔,本尊都忘了你已经得手一位。”
李虚毅混混沌沌听着,还想再问之际,意识刚好有所觉察,觉得自己的身子一直在被人推动着,睁眼一看,却发现天之凌伏在边旁不停叫唤着,发丝垂在脸上还有一点点的逗痒。
“我刚才怎么了?”他问道。
天之凌等到夜斑鸟落地后才道:“你晕过去了一刻,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好吧,你看前面那艘大船,像是在江姑娘的指挥下,在挖掘什么。”
难道刚才真的便只是他一人独有的幻觉,等他再顺着天之凌所指看过去时,李虚毅的神色又变了。
江水逝所在的位置,与其说是在大相国寺范围之内,还不如说在之外,那是由“塑圣”杨惠之塑造了一半而放弃的一座半死佛,所谓半死佛,便是不以金片在外涂抹。
它在外围则有杨惠之的师兄“画圣”吴道子的墨线作为勾画,这尊半死佛并不给寻常祈愿的人带来好运,“不疯癫,不成活”便是此座尊像的绝佳解释。
自从这尊半死佛经常会染着凶厉的魔气,大相国寺的僧人便把它挪到了最为偏远的荒郊,若不是因为之前答应过杨惠之本人,要将其永远留存寺内,恐怕早就连那仅有的缝线都不占着。
“钱恨费的率意愁笔怎么会被折断,笔断犹如身灭,他出什么事情了?”李虚毅大步流星地走了上去,一阵精芒与劲风极快过去,这才发现其周围赫然多了三人。
所来的三人,正是刺客门所剩余的三大刺客之王,代樱、崔成伯以及骷髅面状的男子,他们分呈了三面站着,江水逝手持着黄粱睡枕,还没动手已先被这波气势给震慑到。
“李虚毅,门主的眼光果然没有错,不过,这批黄金乃是刺客门的,你想得手,想得未免太过简单了。”代樱冷冷说道。
“哦,就凭你们三人?这些金砖已然被搬到了船上,有我在,你们能杀几人?”李虚毅倏然之间,已经站在了帆船的桅杆上,身姿孤高,在整个阳光的映衬中,狂傲之气似从其任雄剑上凝聚。
“我们的行动已经很诡秘,外加所有人都被九幽魔珠吸引,刺客门的人又接受了各自的任务,天鬼老祖被我记忆抹除后,更不可能记起,除非……”江水逝是最冷静的人,此刻也有些摇颤起来。
她口头言说之际,手却将半死佛的碎屑挖开,钱恨费便被代樱乍然的一击,笔断之后,全身都被撞带到了其中,接着,崔成伯和“骷髅”腾挪分身,江水逝最怕找到的已是一具死尸。
“我们之中肯定出了内奸,会是谁呢?”身处劣势而不惊,李虚毅淡淡沉思着,仅存的一种可能,便是他三哥李岩那里被套取什么了,但这又说不通,李岩是在锦龙会手中!
“自然不止我们,此事一旦做成,我们刺客门便不必偷偷摸摸了,哎,我还是挺羡慕你的,即便败了也可不死,像你门下的恐怕不行了,哦,忘记跟你说了,无论温简还是慧嗔,都死于我们的人手上。”代樱淡淡说道。
“我想使用轻影刀域的,一定便是这位骷髅了,四大刺客之首,我很好奇你的真正实力。”李虚毅并不是不想快人快语地动手,只是想要再延缓时间,徐慕羽可是一个生力军。
“被废话了,别等到船上的船员还没被老大杀光了,咱们都还没真正动手。”那骷髅声音苍劲地说道。
老大?四大刺客之四不该是眼前的骷髅么?便在这一层惊悚之中,船上所有人都暗死了一片,他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