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一霎之间,参与这竞拍大会的所有人的眸光便被长长地拖带了过去,就像是抢夺秘宝那般,显得别样的热闹,此前虽则颇多的围观之状,到现在,不论有钱没钱的,都纷纷打探着李虚毅其人。
还有人则对着侧雕部分的温文之像,心生了许多的艳羡,但更多的还是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原来这巨雕是‘弑帝’李虚毅的手笔啊,果然出手不凡,犹如孤星傲世,看来他在秦淮艳会时所获得的炼器冠军是名副其实啊,秦淮三杰之首无疑!”
“可不是,风霜傲断臂之后又死在了他手下,对了,还有一个消息,昨日寂灭和尚圆寂之前,便是此人将之杀得仅剩一口气的,那可是何等的手段啊。”
“你以为人家穹苍殿殿主,外加刺客之王的名头都是虚的呀,换你能从天字牢救人逃出,还一脸平静地出现在这里,锦龙会在他眼里还真像是……”
“像什么啊?明明是道听途说就别拿来卖!”有人道。
“切,你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啊,你给我找出一个武功和炼器都如此拔尖的人出来试试,知道帝都酒家投资多少万两银子么,土鳖!”
成串宣扬李虚毅的言论莫衷一是地浮现出来,更有放肆的人说,李虚毅是要借此向宋廷邀功一类的,其中足够让人笑喷的都有。
但经过这种出场,李虚毅从闭关宽若谷后,又成了最炙手可热的话题人物!天之凌默默听着,方才知道之前略显懵懂的大男孩子,现在已然更加成熟了。
一时的雄风快气,都在视觉中做着悄然转换,她,以单人之力,真的能斩杀李虚毅,为麻婆子报仇?不知道,很模糊的想法。
离弦笑恰在此时惊问道:“这大火是谁暗中策划的?”
有颇多人抱着幸灾乐祸,可更多的富豪却是嗷嗷直叫起来,他们已经享受贯了帝都酒家的至尊级享受,眼下,就像是被人剥去了华丽衣衫,不免盛气凌人中接连跺脚道:
“是谁?老夫出价一千两的悬赏,若有找到主谋之人并杀之,即刻兑现。”另有不少富豪纷纷加价,竟然一直到了八千之多,可谓多多怪事。
聪明如赵德昭自然知道,众人所猜测的主谋便是宋廷,他即刻反驳道:“不错,指使火烧帝都酒家最有可能的便是以我为首的锦龙会,可是事实是,凶手另有其人,我会找出这个纵火犯的。”
许鸳如仿佛不相干地说道:“都说五龙争食,眼下,百年钟楼、帝都酒家和隐秘嵩陵都已毁掉,只剩下了王朝会馆和紫金之殿,就不知是谁在贼喊捉贼了。”
赵德昭道:“我道是谁,却原来是有人要栽赃呢。”
这两人针尖对麦芒的对抗还没歇下,火势已在噼里啪啦的干柴中烧得渐渐露出“情义三人形”工艺品的头部,恰是李虚毅长剑傲指的方向,其斜插向天,耀目剑刃的开锋处,极逼近赵匡胤的皇城宫殿!
便在众人以为帝都酒家会连片尽毁的时刻,它却自然而然地停住了,仿佛整个酒家的最为惹眼、也最占据地利的位置,是刻意为了这座巨雕腾空的。
李虚毅喃喃道:“鬼面人是怎么做到的?”
这手瞒天过海,怎么说也惊动整个锦龙会,可她偏偏就像是一个手段高明的厨师,将最压轴的菜肴在极佳时刻端了出来,让人不得不心生佩服。
天之凌接过去道:“我猜便是蔓遮了数日的雾霭在捣鬼吧。”
许鸳如道:“可是尊炼器工艺品并不是可以拆卸的,就算是有过短时间的雾霭,便真能做到如此天衣无缝么?”
其实,工艺品是最讲究开场跟来历的,只这凡火不能熔化的本身,就足够让诸位品鉴师对其材料大加赞叹,要知道,这尊巨雕在火烧之后,反而流露出一股纵横万千的气华。
尤其是当李虚毅本人以及温氏兄妹的像身,就像是蓬莱仙山忽然插空而入,一下子就把人所惊羡的视觉全引了过去,便是贺宏翁对着它也是怔怔道:“这居然是利用剑气熔铸成的。”
自古以来,铸造这等巨雕,其比例都是严格按照比例设计好了才动手的,可通过巨雕的形体,完全没有这种痕迹,其雕工精细的地方如眉眼,粗犷的地方如身姿,都是恰到好处。
李虚毅是孤傲不羁的,眼神中犹自有着凌厉的杀气,与其坚毅的脸庞形成了整体,他站在主位,壮气直冲云霄,仿佛广阔的穹苍才是他的极限。
温格则显得侠情无限,复仇之中另带有一丝玩世不恭、亦正亦邪的感觉,其银啸鞭向着环空舞出,似是余意不尽的模样,风卷四野!
温文的眼神最为灵活,有亦魔亦疯的可爱型,无双舞绫从其腰身绕过,其面容精致异常,别有一分甜美的娇萌之态,让人看第一眼时忽生了怜意,到之后的顾视则会情不自禁地迷上。
这三人并列的主雕像所站的石盘,则分为九个位面,各个位面都有一副栩栩如生的小雕像,主角还是这铿锵的三人,就像是演绎他们的经历,回环成了宛转生动的叙事。
从这样一来,便是将小、大的感觉呈现得极为出彩,便是肖游这等特极炼器师也不得不赞叹李虚毅的鬼斧神工,能用同样的妙境执掌这其中的境界,何等难得!
李虚毅便将这巨雕的材料和铸造工艺都简略讲过,当提到造价几乎达到五万银两之上时,满座皆惊,试想,谁如果有这么多的银子,是否舍得拿出来投资这次的工艺品。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