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的撞击波强烈传来,寺院前侧的三五棵松树摇摇欲坠,中间有一棵直接倾折下来,把原本与康天还交斗着的宋终,弄得惊慌不已,一个刀招抖动,很快就跳出了攻击圈。
离歌与苗训合力对攻向寂灭和尚的局势,在此时正到了龙腾虎斗的精彩时期,只见离歌已经祭出了“六经相文法”,这使得寂灭和尚强撑在前面的一个金佛法身,出现了一定的震荡。
就像是有弟子在冲撞着大钟一般,散发出厚实的种种圆罄之音,不断如缕,就此一波更比一波强悍地连攻了六道,在第七道,离歌心念纵横,顿有一缕若有若无的气息从他指尖缠绕上来。
他这是要集合六招,围合成声势最为浩大的进攻。
但聚合这六经,岂是那般容易的?
儒家文化博大精深,主要典籍是为十三种经文,其中又以六经最得精髓,离歌作为外元儒家的绝顶人物,可他对于什么孔孟之道是浑然不顾的,在此刻,他是要将浩然之气去粘合“六经相文法”。
这就相当于作为学徒,先是通读了四书,却还要紧接着去读繁难的五经,都学成后,难免拣了芝麻丢了西瓜,还要重新整合,这中间所耗费的精力,是将学识更细致而深入的过程,自然更难。
炉香淡淡飘着,魔核与舍利子的芒光渐渐摇曳,在遁空之中,似乎别有了许多入融之意,而自然少不了寂灭和尚右掌连般施为的维持。
佛生万象,他是用诸多奇迦之粒来盘踞的,似是作为升华的器物那样。他的唇口并不歇着,《莲华经》中的经文,密密麻麻地绕了出来,凌空将许多光气收敛着。
却全是从大相国寺的里面收摄,一缕缕的黄光,重重堆着,端然护着,当真就像是一朵七瓣开花的睡莲样子,袅娜地散布在另一侧,而他就像是扼住险关的巨石那般,牢牢顶住了苗训的威压。
苗训现在所施展的正是幽鬼冢传承及今的《本经阴符七术》,其第一重秘术就是“五龙盛神术”,这中间又有五种变化的法门神、魂、魄、情、志。
这五大法门尤其以心神为主,就像是由一而生无穷的道之本源,统摄其一,然后便能变化出万象,天鬼老祖在寄居在苗训身上之前,是凭借此术使得精神旺盛,老而不死的。
现在,他在空中接连疾点,就像是是五条虚构的盘龙被点了眼睛,风声渐渐呜咽,东南西北连及中角,都是从高空之上奔腾过来,这就好像是有洪水滔天,来从九天之上。
这五条龙挟着风,连着层云,又与浩渺的青冥高天作为变幻,其中常会有阴阴的浮影飞变出来,其余四条听从中间的指挥,边上原本还在各自激战的众人,在此术笼罩之下,心神连同其他方面微有挪移的势头。
李虚毅初时还颇不知觉,等到本就微有波动的情丝,勾摄着其他的关节,使得他眼神迷茫地直往天之凌方向扬身走去,这是中了第四位的“情”之法门。
贺宏翁暗自得意,破空剑连连出招,他并不受影响,李虚毅自行撤去,那许鸳如必是要成为他手中逃之不得的猎物。
金谷园与他之间的矛盾,便在于这一护团,誓死都不将“飘鸿无云剑”的主剑谱给交出来,须知道,名剑城之中,若论斗招繁复、风格多变,尤以诗剑风诀为最。
若是以借力还招、飘风无物来比较,那飘鸿五云剑则称之为最。而且,这套剑法是唯一挫败过诗剑风诀的剑术,至于徐慕羽在韩家府邸前所用的那些招式,不过是其中部分,仍未得其精要。
许鸳如与许鸯亦本来还有一个妹妹,恰逢贺宏翁持剑威逼,一时无人照顾,从床上呱呱哭坠在地,片刻便教夭折了,事后,青尘子在处理此事,还偏袒向贺宏翁。
这使得许鸳如虽然人在名剑城与内剑阁的邻近学剑,对于名剑城却是没有哪怕一点的温情,所以,抢夺了翊冠神砂也就如在预料了。
而此刻,仇敌见面分外眼红,她连唤了李虚毅多声,怎奈,李虚毅眼里只见着天之凌,美如胚胎初画的容颜,凡是无意挡在他眼前的,手中任雄剑挥动,一些锦龙会的小喽喽自是无一幸免。
袅袅浮云,便似听人号令似的,以块状从天上轻渗下来,像是雾化的样子,便似马路上的长短亭,被朦胧团雾瞬间遮蔽,显得模糊不清。
贺宏翁就此连刺了一连三剑,却根本不能窥见许鸳如的身位所在,他只见着凭空漫扬的云雾,而对方本还正映衬着寒光的长剑,片刻消弭,就像是与这莫名大雾融为一体了。
天之凌也有类似情愫缠身,可离弦笑很快就使她定神收住,待见到李虚毅绕着穿蝶游花的步法,朝向自己走来时,近到只有数米之时,仿佛元神出窍似的竟也奔赴了过去。
“李虚毅,赶快用剑劈斩!弦笑,你去顶住风霜傲,之凌,你赶紧利用连横指法,这该死的寂灭和尚,居然能够催动那么多的武功,当真是三头六臂了不成?”离歌大喝一声。
这一当头棒喝,李虚毅方才从之前的失态中回转过来,这时,他才发现离歌、苗训两人,在寂灭和尚连环使出的密宗迦叶指、佛莲大化阵法和六祖坛经术的压迫下,简直到了生死边缘!
天之凌随之陡然一震,艳如桃杏的眼帘,还没条件性反射地退避开,李虚毅刀剑双刃心连发,却是朝着临近的几棵古松射去,而他独门的暗器还拖拽着一条弦线。
那是他在宽若谷中,踉跄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