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醉困龙式”先从诗仙酒印中闪烁用出,眼前这三人的动作瞬间变慢了一分,任雄剑又从浩荡长空中连劈下来,那名青龙死士本还举着器刃赶忙抵挡。
可李虚毅哪里会给他机会,三绝剑中的一式“睥睨天下”,犹如泰山压顶,一下子就迫到了这名死士的胸前,魔煞噬魂劲惊天而起,连带着元力,尤其是自身的速度之快。
犹在这人反应过来之前,剑落血溅,一颗大好头颅就此被斩落在地,其他两人吓得面无人色,而风霜傲已是快速赶上,李虚毅稍微招架之后,还是飞掠往前。
就这样,一连闯了剩余两关,而对应的青龙死士,一名直接被李虚毅劈去了半个脑袋,另一名则被后者嫁接到风霜傲的剑前,心肺都被穿插出了一个巨大骷髅。
追出锦龙会所在的势力范围,前头分有三条岔路,而后续的援兵并未到来,风霜傲何等老辣,就怕这是诱敌之计,停身犹豫的时候,前头的李虚毅突然踉跄跌倒,还狂吐了一口血。
而他所钻入的地方恰是一座钟楼,其上有着可以接连苍穹的云台,即便是有伏兵也不能发挥作用,只因,此楼在很多年前就已被查封,那一年,风霜傲与白衣雪的旷世大战便是在此地。
“我就不信你还能玩出什么名堂,”风霜傲纵横江湖多年,向来自负,李虚毅眼下虽是声名鹊起,他可不信这年轻人能那么快就超越白衣雪,“那就让你们师徒两一起葬身此处吧!”
李虚毅的身影比之之前渐渐缓慢下来,似是受了一定的伤势,等他凭借奇横无比的外元身体攀爬到高绝的天台,风霜傲几乎不分轩轾地掠到了他的前头。
钟楼的天台是半圆形的,边角的栏杆颇有缺角,显得有些斑驳,不过,当年决战的那些锋刃都还依旧,与灰壁相伴的,是沉沉的夜风,无论是谁,若从楼上落下,就像是风筝从高空坠落,人轻,骨碎。
李虚毅转过头,对着风霜傲道:“你输了,你可以求我,我或许会答应免你一死,只要你能从此楼跳下!”
风霜傲轻蔑一笑道:“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白衣雪当年就是被我杀败得跳下此楼的,我原以为他早已身死,哪想还藏掖着偷生了这么多年。”
李虚毅道:“你杀败?你还真够无耻的。我师父赢你之后,是被贺宏翁所趁,这才被迫隐居噬蟒峰,你却趁机放话武林,说我师父被你一击杀之,呵呵,天下间的小丑只要足够无耻,总算能够遮天一时的。
我听说,你的奔雷剑法,与青尘子的诗剑风诀,并称为当今江湖的两门至高剑法,我想,名不副实的人,是时候原形毕露了,无论是为了温简还是我师父,来吧。”
风霜傲的金缕剑缓缓扬起,就像是女子的纤手从楼高月圆之际,伸长,投下无边的阴影,而现在,这道余影含嵌在李虚毅的瞳孔之中,任雄剑被他右臂紧握着,斜垂在薄薄的空中。
云深云浅,两个人至此漠然对视,却听风霜傲低低道:“你说得不错,这个江湖,论及剑法,我和青尘子是一档,其他人随意,你师父也不例外。我知道你不信,不过我听说你曾让青尘子受伤,那么,在你死前,我会让你相信的。”
几只孤鸟从天空振翅飞过,留下啾啾的鸣叫,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便在此刻,李虚毅擦干嘴角的噙血,衣袍随风漫起,这一抹身影,在此刻比任何时候都坚决。
瞳孔闪过一瞬的朦胧,他能透过刑界知道,舔血江湖至今,他手中所持有的魂数方才到了九百九十三条,不过,风霜傲所能提供的,已经足够他踏足魔煞噬魂劲的灭世层级了。
剑起,寒光闪,两柄稀世名剑就像是两条苍龙相交,顿时发出粼粼火光,耀直触到长天,剑落之后,犹分为双影,李虚毅不着片白的墨装,以及风霜傲纹有官印的锦衣。
一连二十九招快剑,就像是送风过湖的船桨,两相应对的极为齐整,这是高手对剑前的试招,以快破快,不到胜负初分,就绝不会松开,可风霜傲被逼退了半步,手臂尚有些麻痹。
“你之前是诈败?”他有点不可置信地问道。
李虚毅道:“不演得逼真一点,如何能把你引到此处。”
风霜傲道:“看来我是低估你了,很好,你还算够格。”
隆隆的雷火忽从金缕剑上窜起,就像是一条毒蛇在吞吐着火苗,显得诡异异常,而天空的长风不时的细筛下一缕青光,稀疏地附着在剑上,剑光越加璀璨。
李虚毅却知道,对方是要将奔雷剑法祭奠出来了,这套剑法来自北邙山的雷石窟,对所学者的材质要求极高,须是金雷法体,一旦适合,则该人在经受雷石的三年孕育感召,可以一跃成为武尊级别的高手。
金雷法体绝无仅有,风霜傲是凭借着摄元邪功对部分雷性的聚合,又十年如一日地掠夺他人的元力,这才坐稳了现如今的地位,说到天赋,只能算是中上。
青色的雷火在天空稍具声势之后,很快就像蕨类植物攀爬在剑刃,之前本来更像是用金线熨帖上去的耀眼部分,就像是受到感召一般,疾速地窜出奔雷之形,似是在燃烧,又像是在腾耀。
“我说你怎么舍得将炽金玉给康天呢,原来金缕剑的铸造材料,就是雷属性的磁刃精元,比秦淮艳会上出现的更为精纯,啧啧,好大的手笔。”李虚毅忍不住夸赞说道。
风霜傲嘿嘿一笑道:“被你看出来了,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