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姬道:“你不是说你把那本画谱翻得滚瓜烂熟了吗?我来考考你,如果你能答对,我就饶过你,否则,别怪我拿你开刀。嗯,第三页第五行,你给背出来。”
钱恨费道:“哪见过这样抽查的,而且我有这么说过吗?存心刁难我,哼。”
江水逝却瞬间站起,心道:“我想起来了,江湖中确实有这样一种密文,以数字对应某本书册上的字句,连缀之后便是命令,这种方法只要作为参照用的书册不时改变,就极难被破译。”
但现在的关键点,便在于这本参照海浩瀚,头绪万千又如何查起?静静的思致就此沉淀,她把江湖最为通行的几本书册,全给对照着读了一遍,用上谐音法还是不成文句。
这样的磨耗,竟与钱恨费和燕姬这对冤家的吵闹,渐渐到了昏灯冥冥,还是李岩前来帮忙,方才喘一口,用手掌支着下颌,一度以为是方法用错了。
李岩道:“不如这样,以十年为界限,我们分别查找类似的畅销书籍,毕竟,这些奇怪数字,所对应的书籍并不是现在流行的。”
而就在此时,燕姬嗅着空气中的焦味,只身就穿着门径,重走到李虚毅炼器的房间,但见烟雾萦绕,朦胧之中,似有什么在熠熠发光,桐庐水流注得比雨水还泛滥。
李虚毅恰在此刻迎身站起,为炼制殷雷甲而倾尽元力的他,现在极为狼狈,一身简白的衫衣尽破,双臂挂彩,可他比任何时候都显得亢奋,脸上就像是涂着金鳞色的耀光。
一缕缕热气像水中的鱼儿游弋过去,尊熔鼎的盖子被揭了开来,银弧流转成椭圆形状,寸寸柔长,可它所笼罩下的芒点,透析过晶体,露出金银花色的一件背心,柔韧有余而坚不可破。
精光连射,一时的房间竟被照耀得形同白昼,偶有风过,俱是被筛成气丝反弹了出去。李虚毅触手摸去,又用上强力连砸猛撕,这殷雷甲没有丝毫损坏,反让他痛得连连卸力。
燕姬是做惯了器物生意的,自是一眼能辨别出殷雷甲是精品,属于七品灵器中的拔尖一类,恭贺之余,眸光微转道:“虚毅哥哥,你还真的挺过了之前的难关,很厉害呢,那你现在也该去宽若谷了,不然,还真错过时间了。”
许鸳如走进来极犀利道:“你的炼器等级又上升了?如果我所猜没错,你现在是特级炼器师了?嗯,看你身上流绕的气息,如果能再加以修炼,突破到终极炼器师也不可能啊。”
李虚毅轻轻一笑,说道:“都被你看出来了,不过,比起肖游和王审琦这等接近至尊级炼器师的高手,还是很有距离的。”
白衣侯忽在此刻像一道幽影般,松软无力地飘了进来,他晾着蜡黄的瘦脸说道:“殿主,有个十分不好的消息要带给你。”
李虚毅道:“白老头,别傻站着啊,当时抢夺十万镖银的银票要不是你的协助,我绝对不能得手,来,这一份是你的。”
白衣侯一手按住李虚毅推来的银两,忽留下数行热泪道:“温简,在与幽鬼冢等多重势力周旋时被杀了,属下无能!”
李虚毅心底的凉气,就像寒冬的霜雪簌簌落了满地,他倏然站起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出狱时,他还好端端的,江姑娘手中的黄粱睡枕还是他找的,眼见大业将成,我不信!”
白衣侯绞着双手道:“可能温简在与田辰交涉时就受了暗伤,只没明显发作,魂鬼这玩意的攻击,我们常人哪里能知深浅,他本想拉我去一个神秘人物约见的,我因路途中被丐帮的人拉去喝酒了,等我踏进去之后,温简已经被人给暗算倒地了。”
李虚毅的表情哀恸得比苦瓜还要拧结,他双眸瞪成血红色,怒拍桌面道:“无论是谁,都必须血债血偿,是谁下得手?对了,温伯父现在人在哪里?”--1515+dxiuebqg+3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