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惊鸿影过,数百米的隔远距离瞬间就到,众人翻身下马的姿势各不相容,可是,李虚毅极为细致地注意到周英威是软趴趴的像个皮球一样摔站在地上,而宋终看似疲惫而且衫衣撕破划有血痕,落地时候却极为稳健,让人感觉不到任何大战的感觉。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李虚毅忽然冒出一个很现实的想法,温格更是在他斜对面挤眉弄眼的,也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不过又能逃到哪里去呢?不如和刀叔叔他们死赖一起算了,生死祸福都还有个伴儿。”心情在经受起伏之后又慢慢落停,李虚毅又颓唐得安静下来。
“虚毅这个笨蛋,还真的傻站在那里等死啊,那四个黑衣鬼面的家伙在差两个阴卦穿线绕成就可以成形了,何况翟守珣也早就被他们保护在身后,和我距离其实挺近。”温格不由得摇头叹息起来,他先前用勾折手指示意李虚毅往这边挪靠的想法顿然落空。
“肖游,进了落鬼苍野你就休想如此轻而易举地剿杀老夫了,”周英威将戴了银绞软真手套的铁爪往空中恨恨一挥,心里的得意的嗷叫中更有太多不甘,也亏他用上了攻击强化和防御盾化的银绞软真手套才能拼险逃窜至此,“你们甚少来这淮扬一带,对于这里的地理优劣势头怕还没那么容易揣透吧,反守为攻的时机终于到了!”
在奉命将镖物托转到秦淮河之前,他就已经将去路的各种穷凶领域作了应对,这中间最典型的就是这里的落鬼苍野了。数百年来,落鬼苍野作为某种极其幽秘和恐怖存在,死在这其中的人怕是不在少数,但最终都是烂化得连尸骨都彻底消失了。
“哼,在这里更好,你以为我这次出手就只有刚才的那点杀招,你也将我肖某看得太浅了!我原以为你们会蹲守在原地做困兽之斗的,偏偏你要老奸巨猾地分带开一部分镖局人员,”肖游不以为意地闲说了几句,面容忽现狰狞之态,“不然,韩家的翩然画剑还会后续以援地给你补上一个重大杀招!毕竟,你们宋廷表面允许南唐祈软求和,可实际上,卧榻之侧又岂能容他人酣睡,韩彦肯跳出来助我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你是说,要不是我刚才与你缠斗时脱逃得快,又或者我并不开拨人马地进行耗时混战,韩彦已经可能从暗刺里杀到了是吧?我本来引退他们是为了防止捉襟见肘的,哪想到你算得极为精明,胡通天不说,连韩彦也能被你言词说动,我可是当真佩服。”周英威侧露之间,手腕又多了数道淡淡的墨痕,这完全是肖游的杰作!
“师伯,周婉冰师姐真的就这样将她放弃不顾么?”宋终挽着袖头低问了一句,其实他当时与周婉冰合攻蛮子寒并未落下风的,全然是周英威狂喊撤退并且奔马飞向落鬼苍野方向,直接扰乱了两人应战对敌的神念。
这使得蛮子寒将所有的攻击力度全力倾斩到周婉冰身上,周婉冰似是知道自己被擒难免,更是逆流而上地拼使出全力来抵挡,在她的死命周旋下宋终才比较侥幸地抽刀身退,所以宋终说话的时候更含了一分微末的情谊。
“你不知道某些人自顾不暇,又哪里还会去顾会一个弱女子的生死,不过,已经有人替我们带来了。”韩彦更是潇洒落落地出言讽刺道,他往后看去,刀无痕与温文分骑两马从后缓速而来。
只是,刀无痕的马背上还驼着一个素衣长发又兼有剑痕拳印的女子,那人不是宋终口中的周婉冰却又是谁?
“好,你们现在便暂时得意一阵,我的机会同样来了!”周英威忽然掠身快起,竟是马化飞龙的三农下级招式“穿荡虎贲爪”,这一大招在墨觞五重电中庸的内元功法支撑下,还未落招现位便爆起许多江山沟壑般弯折短痕,这种断痕经天低遮,像要在云间旋荡似的幻化成数十招来回叠变的怪招,一经使出便势成狂涌之态。
更有许多幻影旋绕不尽,在墨意觞电里难分虚实,到最后渐有凝成青碧圆珠形真元的气势!周英威知道进了落鬼苍野之后众人的神念都会有不足一刻的恍惚或者说限制,他已吞服引神丹自然无碍,他就是要利用这种间隙给予肖游致命一击!
其他观战的数人都在看肖游将会如何应对,尤其是看起来奄奄一息的金勇。只见肖游将秋扇五指微开地前后甩摆一下,凝形墨的墨痕和墨烟顿时浓气弥漫,三十六条花骨砚扇架锋锐尽出,也说不清是何种玄妙招式的启用,这三十六条花骨砚竟然像萤火虫般忽闪忽闪的,充满诡异和邪变。
但就在肖游间不容发地将墨觞五重电巅峰的功法修为侵透到扇骨上去,他的神念电闪光现地被野蜂蛰了一下,这瞬间的拖延所造成的致命失误是他同为三农下级的招式只能迎接上大半,差不多就是四工上级状态。
“这家伙居然没用‘子墨非攻’这一必杀技挽却狂澜?!”深知肖游武功的蛮子寒似乎有些意外,肖游刚才那一招只是墨门上乘却不顶尖的招式,叫做“乱变星烁”,变相虽然繁复却显得杀意不足。
而李虚毅并没有将目光全凝在肖游这这一招将墨门烟毒以及花骨砚连弹秘催的转换融击上,反而是异常陶醉地看向周英威全力出击的真元幻影。虎贲爪中挪藏丝缕光转游离的清影,真元猝然成聚的样子就像是狠爪和光影联袂出击,将曲线与光点的缠绕结了巨网扑将过去。
体内还未尽数退去的真元幻影似乎受到了刺激,就像邻居家捣